原來陶震嶽自從服食靈果及石乳煉化增功,在內功真氣逐漸盛旺澎湃時,面上的醜疤內也同時逐漸生出了一層新的嫩膚,就如同肌膚上的傷口生痂結疤,新生肌膚長妥之後便將壞死的痂皮脫落,只餘淡淡的傷痕了。
其實陶震嶽面上新生肌膚早已生成,但因面上壞死痂疤甚厚且遍及整個顏面,因此有如面罩一般很難自行脫落。
直到陶震嶽的內功真氣逐漸旺盛,已可將真氣逼出肌膚外練成薄弱的護體真氣,而且逐漸將舊痂及新生肌膚區分些微間隙緩緩分離。
因此當他甚為疲累時汗水淋瀝,使得汗水逐漸充溢在痂皮及嫩膚之間而生癢意,在不明原由的用力搓抓之下,舊痂更是脫離面部露出了新生嫩膚的面貌。
第五章 異軍突起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秋高氣爽的九月天,在淮南黃土官道中,遠望十餘里地也不見村莊小鎮。
但在道旁難得一見的十佘株如傘巨榕下,有兩間野店經營飯館酒肆,令途經之行旅忍不住的要入店休歇一番,飲茶用膳且消減蕭瑟秋寒之意。
東面的一家酒肆內,十餘名販夫走卒分擠四桌大桌,但唯有一桌卻清寧的獨坐一人,竟無人肯與他同桌,似乎是什麼凶神惡煞無人敢惹。
只見那獨佔一桌之人,身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粗布黑衣,一頂寬緣竹笠放置長椅上,另有一長細布套插在腰間,不知內裡裝著什麼東西。
他飲茶的面部偶或抬起,竟見他……
唉喲我的媽呀!豈止是什麼凶神惡煞?他……他……若非是朗朗青天的白日之下,否則在夜裡不將人嚇得膽顫心驚駭然尖叫才怪。
滿面烏青肉疤,扁塌肉鼻似乎只是一團爛突肉球,一張嘴等於是兩片厚痂重疊而成的,原本是潔白整齊的一口牙齒也變成了有如欲擇人而噬的尖唆片齒了。
“他奶奶的!俺行遍冀魯二十多年,還頭一次見到這麼一個猙獰更甚惡鬼的醜鬼……”
“咳……老二住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啥?奶奶的!俺說說也不行呀?”
黑衣醜漢正對面的一桌四人中,一名粗壯腳伕打扮的大漢尚面現鄙視不悅的嚷叫時,又聽另一桌的其中一人沉聲說道:“常老二你少說幾句吧!人家長得如何幹你何事?又沒招惹你,你喳呼啥?”
“哼!老趙你怎麼也……”
就在那粗壯腳伕尚有不滿之意的欲爭時,突見店門一暗,己由外面走進了一人才止住了話語。
眾人不自覺的望向店門口,竟不約而同的由心而發暗中讚賞著:“喝!好個俊小子!”
“啊?好俊的小後生,長得竟像個大姑娘似的!”
“噫?真是少見的好小子……”
進入店內的是一名年約十六、七歲,身穿一襲青綢長衫頭戴公子帽。鵝蛋臉細長雙眉,一雙大眼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挺鼻小巧雙唇秀薄,身材瘦弱的俊秀少年書生。
俊秀小書生進入店堂內雙目環時面現喜色的行往尚有空座的黑衣醜漢那桌。
正巧此時黑衣醜漢也抬首望向來人,霎時令俊秀少年嚇得渾身一顫伸手捂嘴,驚惶得倒退數步才止。
如此神情舉動,店內食客自是明白少年書生時驚畏之意,憑兩人之貌相比,真是有如天壤之別,美玉與糞石之比,當然令其他食客心偏少年書生,因此己聽一個彪形大漢吆喝道:“喂!醜鬼你也歇息夠了!還是早些趕路去吧!”
黑衣醜漢聞言似也習以為常的默然起身,冷冷的望望堂內食客後便欲跨步離去,但卻聽那俊秀少年書生略帶顫音的脆聲說道:“這……這位大哥!店內少有空座,小可同桌入座可有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