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修長的背影此刻卻顯得落寞而哀傷。
死一般的安靜裡,忽然碰的一聲清脆聲響起,嘩啦一聲下,卻是窗戶邊櫥櫃玻璃的破碎聲,而伴隨著玻璃的墜落,是一滴一滴鮮豔的血從那握緊的拳頭上滑落,原本是修長而尊貴的大手此刻卻狠狠的攥成拳頭,手背上暴突而起的筋脈在血淋漓下顯得有些猙獰。
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血跡越集越多,希圖驀然的閉上眼,想起大雨之後,獨自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孤冷,想著接到電話後,那和風上床的影像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傑作時,那種發自骨血裡的憤恨和屈辱。
他究竟做了什麼?沉默著,看著窗戶外,視線朦朧,赤紅的雙眼裡此刻有著酸澀的痛,他和希圖的孩子,這樣的認知回到腦海裡,讓冷洛辰僵硬的身體再次顫抖,手更加的握緊,動作之下,傷口處的鮮血流的更快了幾分。
忽然,一雙手溫柔的從背後環抱住冷洛辰僵硬的身體,柔軟的臉龐也貼上了他緊繃的後背,“過去了。”
依舊是沉默著,冷洛辰緩緩的鬆開拳頭,握住環在腰上的手,暗啞的嗓音裡低沉而冷然,“希圖,你該恨我的。”
“是,我該恨你的,恨你的無情冷酷,恨你為什麼都不曾和我說,恨你讓我就這樣失去了孩子。”依舊貼著冷洛辰的背,心頭那壓抑堆積的痛在述說之後,竟讓她絞痛的心感覺到了微微的舒緩,“可是我愛你。”
因為愛他,所以才會有這樣多的情緒,因為依舊愛著他,所以才會又愛又恨,才會讓自己陷入莫名的情緒糾纏裡,不想去愛,卻放不開手。
“希圖。”看著腰上的手,冷洛辰移開視線看向窗戶外,冷峻如斯的臉上有著一抹深思,“我從沒有想要放開你,可必要的時候,我總是想將你保護在身後,不讓危險接近,可到頭來,傷你最深的卻還是我。”
“我該說這事大男子主義作怪嗎?”狀似嘆息,又似自言自語,希圖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就如同每一次危險來臨時,他總是不顧一切的擋在她身前,如他所說,那不是自私,而是本能的反應,不想讓她遇到危險,卻忘記了,她並不是弱者,即使上一次那子彈射過來時,他選擇的是用肉體阻擋,可是希圖卻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算躲避開,即使受傷,也不會是要害。
聽著希圖的話,冷厲緊繃的臉龐愛痛楚下微微的軟化,或許是吧,總想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而無法維護她安全時,想到的便是將她推離危險,即使離開自己身邊,即使恨著他也無所謂。
“希圖,我們可以從新開始嗎?”冷洛辰終於轉過身面對著希圖,依舊泛著鮮血的手緊緊的抓著希圖的手,帶著幾分的顫抖,也顯示出他此刻的悔意和擔心。
微微抬起臉,對上那一張五官分明的輪廓,孤傲冷酷,那屬於王者的強勢氣息在此刻只化為深深的繾綣溫柔。
他在害怕,希圖目光依舊沉靜的沒有變化,只是用心的感覺著手上那雙溫暖大手的顫抖和不安,原來在他推開自己的時候,他並不確信日後他是否還能找回自己,可他卻還是選擇做了,只因為不像讓她危險,即使結果是分離也從不後悔。
莫名的,想到了五年前歐雋風那溫柔臉上的冷酷神情,希圖忽然有些的釋懷,如果五年前,她知道一切,她絕對不會丟下風。
可是如今,她和冷洛辰沒有五年的分別,他們還有機會面對的解決一切,漠然的轉過身,眼眸裡劃過一絲詭譎,希圖沉默的向著外面走了去。
而背後,冷洛辰目光劇烈一痛,張口,卻似乎有什麼卡在了喉嚨裡,無法說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希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她選擇放棄了,心痛的無以復加,明知道當初做決定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可能,可是當親眼看著希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