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車剛要出縣府大門,卻遭到了一大群人的圍堵,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尚平安的婆娘。尚平安的婆娘一改剛才捂鼻子的神態,一見拉著尚平安的小貨車出門,馬上噗通地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身後的人呼啦一聲全部圍了過來,吵鬧的、拉扯的、堵住車不讓走的,一下子縣府門口就亂了秩序。過路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過來看熱鬧,很快縣府街就被圍的水洩不通。
楊吉敏剛開始還在勸解,勸解了幾句之後,馬上感覺情形不對,這是明白了鬧事啊。尚平安已然死了,這個剛才連一點眼淚都沒有掉下來的女人,現在卻哭的要死要活,除了訛詐錢財之外,還能幹什麼,就過去拉了楊吉敏了一把乾嚎不止的尚平安婆娘的衣襟,低聲問道:“弟妹,你開個數,我也好給領導彙報,你這樣鬧下去,誰會給你一分錢?南縣長可不比王縣長,你讓他下不來臺,他可是要抓人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尚平安的婆娘馬上止住了哭聲,看著楊吉敏,想了想默默地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楊吉敏馬上道:“這個沒問題,我就能當家。你放心,尚主任的追悼會開完,我馬上讓財政局給你送十萬元慰問金過去。你要是覺得面子上下不來,我可以建議南縣長派個副縣長過去。你看怎麼樣?”
尚平安眼睛痴痴地望著楊吉敏冷哼了一聲道:“楊主任,你平時跟平安稱兄道弟,現在平安死了,你就這樣打發他老婆嗎。”說著將楊吉敏一把扯開了,又爬在裝著尚平安屍體的棺材大聲嚎哭。
楊吉敏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尚平安老婆的意思,人家不是要十萬,而是一百萬。這可是獅子大開口啊。別說是他楊吉敏當不了這個家,就是南振海也不敢答應給他這麼多的撫卹金。就算是尚平安因公犧牲,一百萬撫卹金也有些太過分了。何況直到現在,尚平安的死因尚不明確呢。
楊吉敏只好又過去勸解道:“弟妹,你要的數,讓我實在為難了。”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要不這樣,你先讓車過去,等事情尚主任的死因調查清楚之後,你再跟縣裡商量,你看怎麼樣?剛才我已經給警察局馬局長通了電話,他也答應馬上就尚主任的死,進行調查。”
不想尚平安的老婆,馬上嚎啕道:“我家平安死的不明不白,都死在辦公室四五天了,你們竟然毫無察覺,這要是說出去了誰會相信。被人暗害了也說不定。你們現在什麼也沒有調查清楚,就要把人往火葬場拉,這是要幹什麼,毀屍滅跡嗎?我給你們說,門都沒有。我就是豁出去不活了,也要你們還我家平安一個公道。”
尚平安婆娘此言一出,圍觀的人一片譁然。體制裡的事情本來就比較複雜,再加上這些年不明不白死的官員多了,老百姓更對尚平安婆娘說的話深信不疑了,紛紛議論,極有可能是這位死去的尚平安掌握了某位領導的什麼軟肋,變成了領導的心腹大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一了百了。當然官官相殺,是沒有人會同情可憐的,只是感嘆一番官場的黑暗罷了。
尚平安婆娘一叫喚,後面的親屬馬上跟著叫囂開了,紛紛要求還尚平安一個清白。楊吉敏見事態一時半會恐怕也平息不下來,只好給把電話給南振海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楊吉敏還沒有開口,南振海就怒罵道:“我都看到了,打電話還有什麼用。我說你這個縣府辦主任過去是怎麼當的,怎麼連這麼一點狗屁事情都幹不了,要你能幹什麼,啊?”
罵了兩句,楊吉敏也只能默默地聽著。南振海又在電話裡道:“好了,現在你給我維持住現場秩序,不要讓人再往前走半步,要是闖進政府,我要你好看。馬萬里和警局的人馬上就帶人過來了,你要權力配合,明白了嗎。”
楊吉敏被罵了兩句,心裡雖然恨恨的,卻也不敢回嘴。只好又去勸解尚平安的婆娘,起碼保障落實南振海交代的,不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