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張書記,我這次來還是為了灣子鄉班子的事情。灣子鄉班子的問題已經到非調整不可的地步,沒有鄉長、沒有政工書記、沒有紀檢書記,我這個黨組書記都快成了光桿司令了。”
張慕雲將接好的水杯從熱水器裡面取出來,對在嘴上吹了吹,才給原小生指了一個位置,也兀自坐了下來,卻斷章取義道:“司令有什麼不好的,啊?當上司令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嗎。沒有人約束,你就可以順順當當地當你的山大王了,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雖說進來的時候,原小生已經從趙星辰那裡打探到了一些訊息,知道張慕雲可能因為馬萬里被否的事情心情不好,卻也沒有想到,張慕雲竟然句句帶刺,這讓原小生對剛才程海明那一臉怪怪的笑容更家明朗了,也能猜到馬萬里在常委會上被否,極有可能是柴文山和南振海在搗鬼,張慕雲這是恨屋及烏,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了,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張書記,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即便是當山大王,也需要幾個嘍囉嘛,我現在幾乎成了光桿一個,沒有人衝鋒陷陣,把山頭也拿不下來啊。再說了,我這個山大王還不是縣委給封的嗎。縣委什麼時候想撤了我這個山大王,我還不得乖乖地當嘍囉兵啊。”
張慕雲感覺水杯中的水已經開始變涼了,嘴對在上面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動了動嘴,嚥了下去,半天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有些陰陽怪氣道:“我可沒有資格封你這個山大王哦。”說完之後,再沒有下文了。
原小生心念電轉,馬上開始意識到,自己一向非常謹慎地避免跟南振海牽扯在一起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張慕雲此言明白了是說,原小生這個黨組書記是託了某些人的福,而王雲平現在已經離開了河灣縣,孫一民也被判了死刑,幾乎對他張慕雲造不成任何威脅了。他現在把這兩個人東拉西扯地牽扯進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除此之外就只能是說自己的未來岳丈大人南振海了。再聯絡一下張慕雲提名馬萬里被否的事情,就更加能確定下來了。
市裡這段時間正在對南振海進行調查,因為現在還不能拿出任何有力的事實證據,也只能是暗查。但是儘管如此,南振海也不可能聽不到任何風聲。這種情況下,南振海肯定把自己被市委調查這筆帳記在了剛剛上任代書記馬萬里身上。這是在趁張慕雲羽翼未豐之前,進行反擊,以逼迫張慕雲做出讓步。
想通了這一點,對張慕雲今天的表現,原小生的心中就有數了。只是依然想不通,市委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小的灣子鄉產生如此大的興趣,竟然派市檢察院調查處的處長,專門下來調查。而且很明顯,揪出駱當仁只是這次調查的一個意外,而矛頭真正是對著自己來的。要不然駱當仁的問題,現在已經非常清楚明白了,為什麼調查組還不走呢。
要對這個事情有個更加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市委已經開始著手鏟除柴南集團了,而自己作為柴南集團的骨幹分子,當然也在剷除範圍之內。那麼柴新民,還有一些柴文山和南振海過去提拔的那些親信呢。這些人好像又沒有什麼動靜。特別是柴新民,現在依然穩坐河水鎮黨組書記,好像一切跟他都沒有絲毫關係一樣,更沒有聽說紀檢委到河水鎮進行調查的風聲。
這幾乎成了一個說不清的糊塗案。既然是糊塗賬,那管它也沒有用。面對張慕雲的發難,原小生兀自想了半天,有些問題還是想不明白,乾脆直截了當跟張慕雲談灣子鄉班子的事情道:“張書記,我還是希望縣委儘快把灣子鄉班子的事情定下來。你也知道,灣子鄉到今天已經到了非常時期,其他人倒還好說,要是沒有鄉長,很多工作就沒辦法開展下去。我們總不能把那麼大的工程放下來吧。人家開發商也不答應嗎。”
張慕雲卻轉移了話題道:“對了,小生,一直以來,我就想問你這個問題,都沒有湊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