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干擾,甚至架空調查組。這個劉惠明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跟劉惠明做過溝通?”
原小生對這位汾城檢察院的檢察長並不是特別熟悉,不得不提高警惕,採取循序漸進的辦法。
“沒有,當然沒有,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以我的經驗判斷,劉悶娃雖然涉嫌聚眾鬧事,但絕不是造成下馬鄉政府遭到嚴重毀壞的主謀。”
鍾楚生似乎也並不完全信任面前的這位常務副市長。可以說,他此來本身就帶著很大的試探成分。他這是在摸原小生的底牌。雖然調查組已經透過下馬鄉事情,逐漸在揭開汾城的黑幕,但畢竟案子進展比較緩慢,箇中緣由他無法得知,也無法判斷。
“說說你的看法!”原小生鼓勵道。
鍾楚生卻看著原小生,笑而不語。
原小生也發現鍾楚生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是鍾楚生既然能來,就說明並不是對自己完全不信任,又補充道:“你是汾城的檢察長,我想,汾城的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給你交個底,下馬鄉事情,上面一直催著讓我做結案處理,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發現下馬鄉事件,只不過汾城問題的冰山一角,或者說是一個爆發點。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好比當年秦朝亂政,陳勝吳廣的起義。錯並不在老百姓,而在我們這些當官的。”
這些話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但已經充分表明了原小生的立場。
一段沉默之後,鍾楚生終於開口了,道:“好吧,既然原市長能如此開誠佈公地跟我交談,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關於劉悶娃的問題,我是這麼看的。縣局的移交材料上雖然寫的很清楚,經過審訊,劉悶娃承認自己便是下馬鄉聚眾鬧事的組織者和主謀,願意為此承擔一切法律責任,但是我認為,這並不是劉悶娃的本意,而是受到他人的指示、脅迫或者誘惑。”
這是一個新的發現,原小生馬上問道:“你是指什麼?”
鍾楚生繼續道:“劉悶娃組織人到鄉政府鬧事,這一點應該是真的。因為理由很充分,就是為了救災款的事兒。但他們絕不敢對鄉政府進行焚燒、打扎。據我們瞭解,劉悶娃有將近十年的村幹部工作經歷,而且一向遵紀守法,應該還是懂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識的,他應該知道打扎、焚燒鄉政府的性質,以及將會給他帶來的後果。所以說,他現在將這一切罪責全部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肯定受到他人的脅迫或者誘惑。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做。”
鍾楚生的這個訊息太重要也太及時了,如果真如鍾楚生所言,劉悶娃是受他人脅迫或者誘惑的話,那麼脅迫和誘惑他的人是誰,為什麼要脅迫和誘惑他,可以以此為線索,順藤摸瓜,將汾城這幫王八蛋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原小生不免有些興奮了起來,握住鍾楚生的手道:“鍾檢,謝謝你。有句話怎麼說著,薑還是老的辣,看來說的一點沒錯。”略加思索繼續道:“這樣,你立即組織人員對劉悶娃進行突審,一定要從他嘴裡套出指使他這麼做的人。”
其實,劉悶娃這段時間在看守所的日子,心裡也非常矛盾。這是一箇中年人內心良知跟**搏鬥。他雖然按照夤夜送錢的兩個人的意思說了,但也明白,自己這麼做盡管能得到二十萬元,卻將本來該真相大白於天下的事情隱瞞了下來,等於變相坑害了全鄉的菜農。這對於一個一輩子勤勤懇懇、老實巴交的農民而言,是一種無法承受之痛。
然而,家裡確實需要錢,別的不算,光兒子結婚的彩禮就要七八萬。這世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