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就一臉疑惑地看著面前兩個一問一答的兩個人。田曉蓉就解釋道:“高中同學。”又看了陳昊一眼,陳昊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道:“對對對,高中同學,一個班兒的。”
原小生卻能看出來,陳昊的眼神明顯是要掩飾什麼,也不好強問,就哦了一聲,算是勉強相信了。
吃罷飯,田曉蓉回宿舍休息去了。陳昊和原小生也並肩往宿舍走。路上,原小生就在陳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陳昊早就知道被原小生看出來了,只好尷尬一笑,卻把話題轉移了道:“你跟她是怎麼認識的呢?”
原小生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昨天開學典禮上的事情說了出來。陳昊聽完搖頭笑了笑道:“看來也是一種緣分,你小子豔福不淺。”
能認識田曉蓉這樣的女孩,豔福不淺也就成為一句沒有絲毫意義的空話了。原小生是覺得陳昊還在故意隱瞞自己關於田曉蓉的事情,但是既然陳昊不想說,自己也不能一再追問,心中就開始懷疑,這個田曉蓉會不會跟吳豔麗一樣,也是個“脫了褲子要級別”的人物,可是陳昊和田曉蓉一個在晉侯區,一個在沂川縣,怎麼會認識呢。似乎除了同學關係之外,也沒有一個更好的解釋了。
下午本來安排的是從首都請來的一位縣域經濟學方面的骨灰級教授,給大家講授縣域經濟的形成與發展,卻因為教授在途中心臟病突然,不得不臨時取消,由分管此次培訓工作的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陳雲生給大家上課。然而陳雲生卻天生不是個講課的材料,講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亂了頭緒,東拉西扯的,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講什麼了,下面的學員也是聽的雲山霧罩,乾脆下課,讓大家休息半天。
原小生連宿舍也沒有回,直接去了市圖書館,想在那裡找一些對了解河灣縣有幫助資料。到了市圖書館,圖書館管理員卻死活不讓進去,說要進圖書館必須有單位介紹信,然後憑介紹信辦理一個借閱卡,方能進去。這他孃的是哪門子狗屁邏輯。
由此及彼,原小生就感嘆了半天中國文化事業的發展現狀,改革發展的步伐加快了經濟增長速度,而文化事業就跟改革發展前十年的境況一樣,長期處於粗放式自由發展的階段,暴力、**、恐怖充斥寰宇,而真正的文化產品卻無人問津,在這個時期,女人似乎成了不可或缺的刺激性文化元素,只要能吸引人們的眼球,什麼玩意都敢往外露。這些年雖然管的緊了,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事情卻又多了起來,打著揭露人性的幌子,四處宣揚瘋狂理念。而與此同時,政府主持的文化產業卻長期處於停滯狀態,縣域經濟中更是像唯恐落在時代的後面一樣,乾脆把圖書館也改成了電子放映室,其實就是網咖和電影院等快餐文化,而且是收費的。
市裡似乎好一些,卻像封建社會的遺老遺少一樣,把祖宗的家法供在桌子上,頂禮膜拜,動則以慣例、多少年的規矩來壓人,弄得你受了氣,還得賠笑。收藏的圖書也大多是讓人蛋疼難受的玩意,似乎社會上流行什麼,他們就排斥什麼。除了那幾本各縣的縣誌和介紹沂南市共和國發展史的書籍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卻還要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孤風自賞,自鳴得意。
然而無論多麼動聽的奉承都打動不了圖書館那位年逾六旬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戴著一副黑邊的深度老花鏡,穿著上世紀留下來的灰色制服,板著臉,堅守著自己信仰:沒有介紹信,就是不讓進!
崩潰也好,鬱悶也罷,進不了圖書館,這趟就算是白跑了,無奈之下,原小生只好給陳昊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希望他能有辦法。原小生並不是不想遵守規矩,關鍵是因為要在圖書館裡查個資料,回河灣縣開證明,笑也要把人笑死了。人家不回說你勤奮好學,先會揪住說你小子無能,在沂南市連個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