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又是一夜的春雨,淅淅瀝瀝的雨水濺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窗外一片的漆黑,只能聽到這雨聲隨著風聲一起為入睡的眾人伴著奏,似搖籃曲一般。
白色的四柱大床上,軒轅絕頭磕在方枕上卻睜大了深邃的眼眸無法入睡。已經一個月了,雖然他有派人去查江南的事情,也幫助歐陽傾城他們重新得回了以往的歐陽府。可是在這一個月裡,他卻不曾見到過他們,知道歐陽傾城已經平安歸來,他心裡甚是歡喜。但是這幾日被朝中的老頭子們煩他個不停,一個勁地上書要求父皇該為他側立太子妃了,他又苦惱不堪……
太子妃?
他忍不住搖頭,要他去面對著那些矯揉造作的名門千金,又或者只知道附合丈夫的柔弱女子,他寧願不要娶妃。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絕不可能不立妃的,只怕明日那群老東西又要煩他了,甚至父皇、母后也不會袖手不管。
唉,長長嘆息,睡意更無。聽著窗外傳來的雨滴聲,腦海裡卻浮出了一張粉嫩的面容,她可愛、美麗,更沒有貴族千金的虛偽、柔弱,甚至堅強厲害到讓他欣賞。性感的薄唇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帶著幾分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寵溺與溫柔。如果太子妃是她那樣的女子該有多好?
咦——
他唇邊的笑意止住,腦海裡閃過一道白熾的光芒,將他炸得差點懵了。他剛才想到了什麼?他居然想如果她是太子妃該有多好?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瞪著床頂。很久很久他都回不過神來,也許是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動了這樣的心思。他緩緩將手掌放下了胸膛,捂著心臟。是這樣嗎?他打心底裡希望的太子妃人選居然是年幼的歐陽傾城嗎?
他不敢相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嘴角扯起一抹弧度,那是苦笑。是了,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他對傾城的事情都是極其在意的,。說什麼只是興趣,也許從初次邂逅的那次,他就已經心動了吧。心裡就已經有了那個與眾不同的小娃娃了吧,所以才會不顧自己的身份,努力向她靠近。但是即便是自己明白了感情歸屬又如何?苦笑更甚了,他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文武百官容不得他立一個幾歲娃娃為妃的,父皇、母后也更不會同意,他自己也不會拿詔月皇朝顏面賭未知的未來……
他希望他不要這麼理性,在明白感覺的瞬間也掐死了愛情的初苗。可是他也知道就算他去爭取也不一定有結果,一是他身後反對的勢力;二是楚逸凡救過母后是他們的恩人,他也不可能跟恩人搶心愛的人。是了,明白自己的感情,也悟然明瞭楚逸凡看歐陽傾城的眼神,那絕對不是一個師父看徒弟的眼神。那是一個男子看心愛女子的眼神……
雨似乎不知不覺弱了下去,外面傳來的天然樂曲越來越低。
軒轅絕帶著斬斷情根的無奈一點點閉起了眼睛,睡吧,希望睡一覺後什麼煩惱都只是一場夢,夢去無痕……
翌日,夜雨過後是一片晴朗。
軒轅絕的心裡卻依然下著雨,淅淅瀝瀝,讓那張俊美的臉上罩滿了冰霜。
金鑾殿裡,皇帝高坐在龍椅上,身後牆壁上雕著騰飛的龍,他一襲的金色龍袍,頭戴著墜著流蘇的冠冕,深邃的眼睛掃向眾臣,不怒自威。
“諸位愛卿可還有本奏?”
“皇上——”一襲紫色官袍的宰相手握著木笏邁步出列,朝著皇帝鞠躬稟道。“臣有本上奏。”
“說吧,什麼事情?”皇帝揚了揚斜飛的劍眉問道。
“回皇上,太子側立太子妃一事,臣昨日與諸大臣商議了一下,篩選了數名品貌皆佳的女子,供太子參議。”
軒轅絕聽到宰相的聲音,臉上的冰霜更重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疏離感,深邃的眼眸一掃,帶著冷冷的威戾。這群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