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睏意席捲而來,他已經累極了,只要他一閉眼,立即就能睡著。不過他又不能睡著,還好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他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知道這一睡著,估計就要睡到下午才會醒了。
看著陽凱青努力睜眼睛的樣子,艾芬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她每天晚上臨睡之前都要和陽凱青抱怨太累,太想休息,每次陽凱青都是安慰兩句,接下來卻儘量多做事,好讓她能鬆快一點,多休息一點。
現在她才明白過來,她能和陽凱青抱怨,那陽凱青又向誰抱怨呢?陽凱青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因為陽凱青現在是陽家的頂樑柱,沒有資格說累。
“靠著我眯會兒吧。”艾芬覺得心裡的某個角落塌陷了一塊兒,覺得這一輩子能遇見陽凱青,真是她不幸生活中的大幸。
“不用了,一會兒就到了。”陽凱青眨了眨眼睛,覺得艾芬某一處好像有了細微的變化,可是仔細一看,艾芬還是那個艾芬,那恬淡的申請還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哪裡不同。
難道是他看花眼了?陽凱青收回目光,貓著腰起身:“我去外面待會兒,吹吹冷風,這腦袋就不暈了。事情辦完之後,我們還要儘早趕回本家才行。那麼多客人,長時間沒有主人相陪也不是個事兒。”
艾芬搖了搖手,卻發現陽凱青雖然說的緩慢,語氣卻不庸置疑,也沒有讓她反駁的餘地,只好啞然點頭。
馬車繞了兩條街,停了下來。
看樣子是到酒樓了。艾芬在車廂裡,正想說不下馬車了,就聽見陽凱青的驚呼。只是這聲驚呼的後半段被陽凱青刻意壓低了。
艾芬忙撩開車窗,卻沒看到有什麼不同,正想開口問話,陽凱青嗖一下鑽進車廂,對艾芬道:“一會兒我去店裡拿灌湯包,讓車把式將馬車趕到前面路口,然後你再讓小梅去四海第一家也買一屜灌湯包。”
“什麼?”艾芬有一瞬間的失神,狐疑地看著陽凱青,不敢置信,他也不過是剛到這裡,怎麼就知道四海第一家有賣灌湯包呢。
這灌湯包本是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這灌湯包最主要就是在這‘灌湯’二字上,需要將那湯料凍成冰,和著餡兒包到包子裡去。
這個時代沒有冰箱,也沒人想得出這樣的辦法做包子。艾芬的酒樓裡之所以有賣,還是去年冬天,艾芬一時興起做的。
陽凱青知道艾芬想的是什麼,撩開窗幔,指著四海第一家酒樓的大門口:“不用懷疑,你看那塊牌子,上面可是寫的清清楚楚。”
這一看之下,艾芬也差點驚撥出聲,這事兒對她的衝擊太大了,陽凱青忙捂著她的嘴:“看見了吧?”
四海第一家酒樓的大門右側的門牆上,掛著一塊木頭牌子,就像是一般飯肆大堂裡掛的那種寫著菜名兒的牌子,只是這塊木頭牌子有一尺那麼大,上面用朱漆寫了三個大字,相隔老遠也能看的清楚。
這三個大字便是:灌湯包。
艾芬愕然地點點頭,陽凱青看艾芬不會再尖叫了,這才將手鬆開,說到:“我先說了,你們一會兒就照我剛才說的做。”
“我和你一起去酒樓裡看看。”艾芬心思轉了無數,這酒樓可花了她無數心血,平時沒事兒她可能幾個月不來一次,現在有事兒了,不去親眼看看,她始終不能放心。”
猶豫了一下,陽凱青神色複雜地點頭,這就樓是艾芬的,他沒道理不讓艾芬去視察。關於是不是有人針對他們的事情,他暗地裡沒少託然打聽,只是得來的線索有限。
後來見對方又似乎並沒有什麼動作,再加上趙氏去世讓他忙碌了起來,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此事了。
萬一別人趁此機會對他們不利……想到這裡,陽凱青頓覺遍體生寒,他好像太麻痺大意了。
陽凱青扭過頭,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