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群體性的演戲裡,她懷揣著又甜又澀的,來來去去變化無常的情緒,走過了三年,最後留給了寧琬一個篤定的承諾以及奮力而上的努力。
她突然就彎起唇角來笑了,在光影之間,頭昏腦漲之間輕輕地笑出了聲來。
不知道從哪裡挪回來的李承運正好撞進這眉眼輕彎的眼波當中,他低頭緩了緩,也不知道是酒精上頭,還是原本眼前的就是個美人,酒壯慫人膽這話好似當真沒有毛病,他輕咳了一聲,眯著眼睛湊近了耿秋。
耿秋頭也沒抬。
「從高一下開始,我就知道你喜歡我,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你沒發現嗎,我更少與你說過話了。」
李承運還沒開口呢,耿秋像就是會讀心術似的,一鋤頭就挖在了李承運的心口上,將他這一晚上灌進肚中的黃湯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比任何醒酒湯都要管用,可卻比 那些醒酒湯來得扎心。
耿秋說完後半支著頭側過來看著李承運,她唇角邊帶著笑意,眼睛裡有一種平日裡不曾見過的小狡黠,那是一種將別人的心思瞭然於心,透徹中又置身事外的小聰明。
若是在清醒的時候耿秋必然不會如此,畢竟只要讀懂了這個眼神就知道她瞭然於心,卻不下水來淌,這種人就像是站在岸上看溺水的人垂死掙扎一般,很是討厭。
而耿秋自來溫和待人,只要不傷她,不傷她最在意的人,她都會給別人留下後退的空間,必不會這麼老實地承認。
李承運在一開始的氣惱過了後,竟是越看耿秋越覺得這個小姑娘有趣得緊。
他原本還算得上紳士體貼的溫和在被耿秋戳碎後,他也不沒打算去撿,反倒用了一種逼近的威脅感又往前靠近了半分。
耿秋並沒有退,反倒是往前一湊,溫和的呼吸便扇在了李承運的耳廓邊,偷雞不成,他又被耿秋這突然靠近的動作驚住了,那剩餘的酒勁兒頓時半點也不剩。
他低眼就能看到耿秋那白皙的脖頸,落在脖頸周的長髮,微微向下便是突出的鎖骨,臉也跟著紅了,他頓時就轉開了目光,不敢再往那尖銳的鎖骨處去瞟。
「都兩年了,你換一個吧。」耿秋的這句話卻微微有些無奈,說完就退後撤離開去,可李承運卻垂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也知道兩年了,能換不早換了嗎?」
耿秋眨了眨眼,她覺得李承運說得有些道理,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對呀,那我可能跟你一樣,喜歡了十幾年,換不掉了。」
李承運嚇了一跳,沒敢再問下去,宋城好不容易掙脫平日裡的狐朋狗友,跑過來一把拉住了耿秋微微傾下去的身子,抱歉地衝著李承運笑:「她都瞎jb胡扯的,不管說了什麼,都別往心裡去啊。」
對方還沒回過神呢,宋城早扛著人撤了。
所以喜歡了十幾年的,是宋城嗎?
這是什麼竹馬青梅的瑪麗蘇故事?李承運沒有看明白。
活動還在進行,大有一種不醉不歸,今兒我就要把這幾年來沒有浪的所有全都補回來的架勢,宋城半拉著耿秋沒再參與,一出去就看見方慧茹等在門口,他忙將耿秋塞進了方慧茹的手裡。
「怎麼喝了這麼多。」
「誰來倒一杯她都喝,我轉個眼不見就喝成這幅樣子了,哎我真是,你說她什麼毛病,剛剛也不知道拉著李承運都傻啦吧唧地說了些什麼鬼話,還這樣——」宋城表演了一個伸長腦袋衝著方慧茹鬼笑的樣子,「衝著人家笑。」
「她又不是不知道對方喜歡她,做什麼啊!造了什麼孽喲我真是!」宋城恨鐵不成鋼地想在耿秋的腦袋上拍一巴掌,可一舉起手又見耿秋微微闔著眼乖乖巧巧地靠在方慧茹的肩頭,他這一巴掌便又落不下去了。
他立馬側過臉去:「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