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夫人又在這府中,張大人又怎會不知呢?那一日,他對玉清說大夫人去世的時候眸中閃過的幾絲悲傷倒不是假的。
桌旁也只有一張椅子,大夫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張羅著,“平日這北苑也沒有人來,真是對不住你們,招待不周,去chuang上坐吧。”
蘇嫣搖了搖頭道,“大夫人客氣了,今日我們貿然來訪,該是我們的不是才對。”
一旁的玉清不客氣,朝著大夫人笑了笑便坐在了那有些破小的chuang上。
破小的chuang上只能坐下兩人,大夫人微有些吃力地將那椅子搬到了chuang旁,然後坐下道,“我是想問問你們啞奴的事情,啞奴····他死後,身後事是怎麼辦的。”
大夫人的語氣中含著幾絲淡淡的憂傷,啞奴不過十六歲,還是一個孩子啊!
還是····她和那個人的孩子,他不認他,所以讓啞奴做了奴才!
蘇嫣和玉清對視了一眼,卻是不忍心將那日二夫人吩咐的話說出口,她說,扔出去餵狗。
蘇嫣想了想,還是扯出一個謊言道,“張大人將他厚葬了。”
“厚葬啊。”大夫人斂眸,府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啞奴的身世,就連他父親也不肯承認他,那不明事情真相的二夫人甚至以為啞奴是她的······
大夫人為何會為了一個啞奴這般傷神呢?
其中肯定有故事吧。
“大夫人····”蘇嫣正打算開口,卻看到一個通紅的眼睛在窗臺旁一閃而過。
“什麼鬼怪!”玉清搶先坐起身來,然後便追了出去,為了不嚇到大夫人,玉清追出門後在他們瞧不見的地方側過身。
瞧見那一個漆黑的身影在一個角落閃過,那一雙通紅的眼睛盯了玉清一眼。
“該死的,以為我追不到你麼?”玉清搖身一變,直接化身為一隻火紅色的狐狸,一個閃身便躍上了房頂,循著那黑影的方向追了出去。
屋中的大夫人一頭霧水,蘇嫣剛才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樣子,但那恐怕不是人。
因為她感覺到了一股子燒焦了的味道,和那日啞奴死的時候味道相同。
說不定,是啞奴的魂·····只是啞奴究竟是怎麼死的,若剛才那人真是他。那為何他的魂魄還沒有被鬼差押走。
“姑娘,剛才那姑娘是怎麼了?”大夫人對剛才玉清匆忙離開有些不解。
蘇嫣張了張唇道,“她有些事情,所以便先走了。”這個理由太勉強了。但大夫人明顯沒有多想,她點了點頭道,“今天謝謝你們告訴我關於啞奴的身後事。”
“無事,應該的。”蘇嫣道,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總覺得大夫人身上還是有許多秘密的,不過看大夫人這清雅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任何兇手的跡象。
況且,這般消瘦的樣子,和那兇手的身形也不大像。
“時候不早了,我該告辭了,今日打攪大夫人了。”蘇嫣站起身來,這些謎團,恐怕得去問問張大人了。
大夫人也連忙從椅子上起身相送道,“未有茶水招待,不周之處請多多見諒。”
兩人辭別之後,蘇嫣走出北苑,才將門替大夫人合上,卻看到一個玄色衣衫的男子正倚在那一旁的牆上。
頎長的腿隨意交疊在一塊兒,他看向蘇嫣的小腹,神色有些奇怪。
蘇嫣被他看得有些怪怪的,她總覺得今天的季宸淵有些不對勁,她走上前道,“阿淵,你怎麼來了?”
看著蘇嫣有些慌張地樣子,季宸淵便鬆了鬆有些凝重的神色,他伸手摸了摸蘇嫣柔順的青絲道,“沒事,或許你也不知道。”
冥胎和普通懷胎不是一樣的,蘇嫣這迷糊的樣子,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