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好客之名,應該是不會吝嗇於招待光臨的客人的。”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皮埃爾男爵:“我說,男爵大人,這個時候,身為一位有風度的貴族。是不是應該邀請馬丁先生這麼一位帝國忠勇的軍官進去飽餐一頓呢?”
他回過頭的時候,彷彿毫無自知的將自己的後腦勺暴露給了馬丁,尤其是人的後腦下那一截雪白的脖子——這可是馬刀砍下去最最致命的要害了。
這一瞬間,就連馬丁自己都有些恍惚了,他下意識的摸緊了手裡的馬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手裡的刀卻沒有敢真的揮出來。
皮埃爾男爵已經用力咳嗽了一聲,趕緊就道:“您……您說的沒錯!馬丁閣下,就請您下馬,到我的家裡來休息一下吧。這麼一大早趕路。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這裡有上好的蜂蜜,還有一些不錯的點心。”
……
“咦?這個達令到底想幹什麼?是打算用這種法子把這個軍官騙進房子裡來然後關門打狗甕中捉鱉嘛?”阿德有些茫然了,咬了咬嘴唇:“可是……可是這個軍官沒這麼傻吧!!貿然就跑進不懷好意的對方的家裡去?這一招也太過明顯啦!傻瓜才會上當吧!”
可就在阿德還沒說完,那個馬丁忽然笑了,他居然就直接鬆開了手裡的馬刀,翻身利落了跳下馬來,用力跺了跺腳,伸了一個懶腰。大聲笑道:“也好!那就感謝男爵大人的款待了!我們趕了一夜的路,人困馬乏,正好在您這裡休整一下。”
說著,他居然就直接下了命令。全體騎兵下了馬來,隨後把指揮權交給了自己的一個副手,讓人帶著大夥兒牽馬到院子的側面馬棚去飲水補充養料休息,自己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一個人邁步走上了臺階。毫無顧忌的往大廳裡走了進去。
阿德已經看得呆住了,就在這馬丁走進大廳的一瞬間,阿德手裡的弓箭還下意識的指著對方。幸好身邊的蒙託亞反應快,一把將他手裡的弓箭拍了下去,收在了身後。
馬丁似乎故意沒有看見大廳裡的阿德和蒙託亞,眼睛四處大量了一番,才笑道:“男爵大人的府邸,我可是有日子沒有來過了,上一次造訪,還是跟著守備統領大人一起前來。”
男爵和陳道臨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那個奎因,這個奎因神色冷漠,只是眼神盯著陳道臨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就有僕人上來,就在大廳裡擺了桌椅,然後將一些食物和水端了過來。
馬丁看了男爵一眼,似乎有些微微的歉意:“抱歉,我是奉命帶軍出營,不能卸甲,還請男爵大人不要見怪了。”
說完,他居然就直接將自己的佩刀摘了下來,橫放在了桌上,就隨意拿起了僕人送來的毛巾擦了把臉,洗了洗手。
陳道臨笑眯眯的在這個馬丁對面坐了下來,然後居然還對著阿德和蒙託亞招了招手,把兩人招呼到了自己的身邊。
馬丁隨意喝了兩口水,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陳道臨,忽然就道:“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那位從帝都而來的達令陳法師吧?”
一聽這話,阿德已經立刻緊張起來,手已經縮排了袖子裡,緊緊握住了一柄匕首,眼睛則死死的盯著桌上馬丁的那把軍刀。
(別承認別承認!千萬別承認啊!)
陳道臨哈哈一笑,一把抓起一塊點心,用力咬了一口,笑道:“您說的一點不錯,我就是達令陳。嗯……新皇希洛陛下聽說出了很重的賞格要捉拿我呢。”
(居然,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就承認了?!)
阿德眼睛一黑,心中只想著這下完蛋了!外面可還有一大群全副武裝的騎兵啊!!
廝殺起來,不管是自己一方殺死了官軍,還是自己一方被官軍殺了,對教會來說都是一件巨大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