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勾兌新酒才能入口。可陳道臨卻不管這些……身為一個聖階強者,外加擁有變態的體質,陳道臨可以確定,就算是自己喝下工業酒精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傷害。
仰頭先灌了一口,感受著那濃烈的香氣在口中化作一團烈火,然後蔓延到胸腹之中。陳道臨舒服的打了個哆嗦,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棵大樹,陳道臨放下酒罈。
記憶之中,當初訣別的時候,那個變態的老傢伙,就坐在那兒,看著那片小世界中虛無的天空……鬼知道他能看到什麼東西,那地方的天空就是一片虛無,毛都沒有一根。
“我在帝都有一個故去的老友。他臨死的時候給我傳來訊息,說他要死了。他在家裡的院子樹下埋了一罈子好酒,等他死去滿是十年的時候,那酒的味道恰好就到了巔峰,那個時候起出來喝,最是美好。那人和我鬥了一輩子,他去帝都的時候我沒有去看過他,他死的時候我也沒去看過他,說起來大家大半輩子都沒見了。
不過他一向是一個挑嘴的人,他埋下的酒,相比味道一定是很好的……你幫我嚐嚐。”
——這是魯高對自己說的最後幾句話。
陳道臨提著酒罈子,緩緩的重新坐回了那張吱吱嘎嘎的搖椅上,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
“魯高……嗯,應該稱呼你斷先生。你最後的要求,我為你做到了。”
……
酒原本就是最上等的美酒,又在地下埋了十年陳。
這樣的佳釀,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陳道臨就坐在那搖搖欲散的搖椅上,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將這罈子美酒,灌下去了一小半。
終於,院子牆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院門無聲無息的開啟,一個老人緩緩的走近了院子裡來。
他的腳步很輕很輕,漫步來到了陳道臨的面前,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伸出手來。
陳道臨看著他,彷彿笑了笑,隨手將酒罈子遞了過去。
這老人接過酒罈子,先嗅了嗅,彷彿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好東西。”
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我以為你不喝酒的。”陳道臨看著他,眼神淡淡的。
“我一般不怎麼喝。”老人將酒罈子還給了陳道臨,然後緩緩的坐在了陳道臨的對面,就坐在了一個石臺上:“偶爾破戒這種事情,我從二十歲開始就偷偷的幹了。既然是偶爾才能偷偷破一次戒,當然要喝最好的酒才能對得起這樣的破戒行為。你的這個酒不錯,是我近二十年來喝得最好的。”
陳道臨搖頭:“你喝酒的樣子很熟練,可不像是偶爾偷偷破戒的人。”
“你在觀察我?”
“別誤會,你剛才抬起腦袋仰頭喝酒的時候,我在看你的脖子……我只是想觀察一下,如果我要殺你的話,從哪個位置下刀最好。”
“哈哈哈!”
老人冷冷一笑,眼神之中凝聚出了幾分凌厲:“堂堂的聖階高手殺人,還需要這麼小心仔細麼?”
“不小心不行。”陳道臨淡淡道:“聖階又怎麼樣?沒腦子的人總是死得比較快。我很幸運,親眼看著一個聖階高手,因為沒腦子,就死在我眼前。我告訴我自己,我一輩子都會把他的事情引以為鑑。”
“大劍師卡奧閣下一定不會欣賞你的這個笑話。”老人搖頭。
然後,老人盯著陳道臨的眼睛,沉默了好久,才終於再次開口:
“達令陳……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騙了我。”
“你不是第一個懷疑我是騙子的人,尊敬的教宗陛下。”
海因克斯的眼睛眯了起來。
“我派出了三百多名教會之中的精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