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灣,總是聚集了左鄰右舍的女人,一邊洗衣服,一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東家長西家短。
見鄭氏來了,張錢家的便道:“江大嫂,你們江家從次可算是交上好運嘍!”
“交好運,大妹子,這話從何說起?”
“你家二房的採蓮攀上高枝,你們將來也跟著沾光,這不是交上好運了嗎?”張錢家嘴上說著,望著鄭氏的眼神卻滿是不忿。
鄭氏聽了,心裡打了個突,忙道:“她攀上什麼高枝了,我怎麼沒聽說啊!”
“我的老天爺,你怎麼還不知道呀!板橋鎮上可都傳得風一股雨一股了!說你們家的採蓮聘給了鎮上的首富楊家!”
“楊家?就是那個在金陵城裡做綢緞布匹生意的楊家?”鄭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他們家豈止是做綢緞布匹生意,還做茶葉,家裡光田地就有上千畝,你老二兩口子可真是交上狗屎運了!”
鄭氏還是無法相信,又追問:“是聘去做正頭夫妻嗎?”
張錢家的點了點頭,見旁邊幾個女人豎起耳朵在聽,便把挑撥離間的話語生生嚥了下去。
聽了此話,鄭氏再也無心洗衣服,可也無法掉頭就走,只得蹲□子,悶了頭將籃子裡的衣服在水裡隨便一泡,胡亂洗了,便大步回了家。
院子裡,陳氏正帶著兩個女兒在樹底下擇青菜,母女三人不知說些什麼,時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在鄭氏耳裡聽來,這笑聲是如此刺耳,彷彿是向她示威一般。
心不在焉地晾完了衣服,鄭氏忍不住朝張錢家走去。
見了張錢家的,鄭氏劈頭就問:“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我昨兒剛從我哥哥家回來呢!”
鄭氏頓了頓,方恨恨地道:“奇了怪了,怎麼楊家那般富饒的人家,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向老二家提親呢!”
“聽說是採蓮在街上買花露,給楊家那少爺給瞧見的,哼!我說呢!什麼賣花露,還不是想出去招蜂引蝶!”張錢家的冷笑。
鄭氏呆了半晌,越想越不服氣,她哼了一聲,對張錢家的道:“你看採蓮那小樣兒,配有這麼好的親事嗎?”
“誰說不是呢!哎!這頭親事,要是給你那兩個閨女多好!”張錢家的嘆道。
鄭氏咬牙:“即便給不了我閨女,我也不能便宜了那個小蹄子,妹子,莫非你忘了,上次因為魚的事情,她是怎麼當著大傢伙的面,讓你下不來臺的嗎!”
“沒錯!”張錢家立刻點頭:“咱們今兒偏不讓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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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
上回說到;鄭氏與張錢家的商議如何破壞採蓮與楊勇的親事。
鄭氏對張錢家的道:“妹子;你孃家住在板橋鎮上;跟楊家離得近;此事;還要你回一趟孃家;想法子見著楊家主母;事情才有可能辦成!”
“那,要怎麼說;才能令楊家改變主意呢!”
“這個——一般人家說媳婦怕什麼,你就說什麼唄!”鄭氏轉動著眼珠;一拍大腿:“要不!你就說她不安於室,整日拋頭露面,賣弄風騷,引得年輕後生都圍著她轉!”
張錢家笑道,不錯,這樣一說,楊家肯定不會再要她了!
“她的確是引得你那孃家侄兒護送她回家,還有當日在千鯉湖邊和你侄兒一道的那個後生,也看上她了!這不是明擺著招蜂引蝶嗎!我們也沒冤枉她呀!”鄭氏一副大義凜然狀。
張錢家的笑道:“嫂子說得極是,反正,我是討厭那個野蹄子,看見她過得好,我就不舒坦!罷了!我明兒就回孃家去!”
第二日一大早,張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