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近在咫尺,薄唇微抿,眼神凝視著她,那是一份坦蕩誠懇和認真。
“莘瑤,你別怪南希,是我爺爺找他來幫忙,南希他只是……”單縈卻在一旁插了話。
孰不知她季莘瑤等的就是單縈的這句話。
“單小姐。”她緩步走過去,目光無瀾:“這裡是兒童醫院的門口,不是辦離婚手續的民政局大門外!請問你,以著什麼立場什麼角度去說出這種話?想要替誰去維護和辯解,也要在他沒有家沒有妻子的時候你才有資格,不是嗎?”
單縈的臉瞬間僵硬,泓月般美麗的雙瞳近乎詫異的直盯著她,明明那麼巧舌如簧的人,此時此刻卻被她季莘瑤一句話噎的回不了嘴。
說的沒錯,無論她與顧南希有多少過去,怎樣的過去,此時此刻,季莘瑤才是他的妻子,而她單縈此時所說的任何話,除了嬌情之外,仍然是嬌情!
單縈抿了抿嘴,並無要在顧南希面前有任何軟弱無助的樣子,僅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季莘瑤的臉。
季莘瑤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若非她們都是經過二十一世紀良好教育的人,恐怕此時已經互相大打出手,當這邊小魚似是半懂不懂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媽媽而伸出小手要去推她的腿時,顧南希直接拉住她:“莘瑤,我們先回去,先回去好嗎?”
他的聲音近似溫柔的輕哄,耐心的看著她,緊皺著眉頭,拉著她的手腕,其實他無非就是不想現在忽然這般盛氣凌人的她對單縈或者小魚動手是吧?
當然,季莘瑤也無意拉扯,正如她曾經對季參謀長所說,大家都經過十幾年的教育,好不容易披了一張人皮,何必一定要弄個原形畢露呢?現在,也一樣。
單縈的目光卻是看著顧南希堅定的去拉季莘瑤的手,始終站在原地,目光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季莘瑤忽然微笑,轉眼看向顧南希:“南希,是不是隻有已成回憶的東西才值得你珍惜?”
他深深看著她:“不是。”
他的回答如此堅定。
他直接將她帶上車,回到日暮裡後,顧南希哄了她一夜,一直抱著她。
其實季莘瑤當然知道,單老在G市做客,單老的曾外孫女發燒,又打電話直接找顧南希幫忙,電話打的如此直接,於公於私顧南希也無法婉拒。明知他和單縈不可能有什麼,可是她依然難以釋懷。
一直到凌晨四點多,他們還沒有睡,季莘瑤的腦子有些恍惚,朦朦朧朧的起身想要去陽臺吹吹風,卻被顧南希攔住。
“天氣冷,你身體抵抗力太差,會感冒。”
她笑了笑,二十幾年自己一個人都走過來了,感冒了那麼多次也死不了,她怎麼能放任自己在他懷裡繼續嬌氣下去呢。
至少,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做第二個單縈。
她的耿耿於懷雖是整夜未消,但季莘瑤不是會因為一件事而一輩子不放的人,第二天是週末,何婕珍和雨霏會過來陪他們一起去看婚紗,當第二天的太陽在凌晨照常升起時,她站在窗邊看日出。
日暮裡這個小區,是個很特別的環境,儘管城市高樓疊起,想要看日出日落是難上加難,可是在日暮裡這邊,開啟門便是朝向西方,直接就能看見傍晚日落的全景,而落地窗的這一邊是東方,亦能完完整整的看見日出。
那時候已經是12月,還有八‘九天,就是他們的婚禮。
她倒了杯水,坐在窗邊看日出,水很燙,放在手裡燙的她發疼,正想著要不要把水杯放到旁邊,顧南希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水杯。
彼時他一隻手半攬著她的腰,眸光溫和,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堅定而有力,她靠在他身上,聽著穩健的心跳,忽然抬頭看他:“南希,我們會始終都在一起的吧?”
他放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