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轉,把張秀才當成了人肉盾牌,他爹怒氣沖天,幾棍子不但沒打到石宏,還差點誤傷張秀才,憋的狠了,一把將張秀才扯到一邊去:“你讓開!”舉起棍子就要朝石宏打去。
那邊張秀才哪是石宏他爹的個兒,被一把扯到了地上:“唉喲……”
他爹一看,趕緊丟下棍子去扶張秀才:“親家、親家,我不是有意的,你沒事吧?”
石宏一愣:“親家?爹你把我妹嫁出去了?不對啊,張家沒有兒子啊。”石宏猛然醒悟過來:“不是吧?!”
石宏就這樣鬧哄哄的知道了自己終身已定……
這一場的爭執,也最終在眾人的勸說下暫且偃旗息鼓。只不過,周鐵匠說什麼要讓石宏給子磕頭賠罪,否則說什麼也不答應留在村子裡。
張秀才很為難,那邊安排了幾個人陪著周鐵匠,好酒好肉。這邊拖著被石宏他爹摔疼的半邊屁股來來到石家。
張秀才也覺得難以啟齒,但是事關全村人的性命,又不能不說。只是這次石宏他爹一聽磕頭賠罪,當場就炸了,一把將裝著清水的粗瓷碗打在地上,站起來吼道:“磕頭賠罪?親家,俺是個粗人,但是也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男人跪天跪地、跪君跪師跪祖宗,那姓周的是什麼王八羔子,就算說了兩句不中聽的話,道個歉也就是了,憑什麼讓我孩兒跪他?沒門!”
張秀才也無可奈何,他自己也覺得周鐵匠的要求有些過分。張秀才想了想,暗道也罷。
回到家裡,張秀才愁眉苦臉的開啟自己的錢櫃,從裡面取了一錠銀子出來,袖在手中,去找周鐵匠。
出門遇到女兒張鶯兒蹲在院子裡逗螞蟻玩。
“鶯兒,過來。”他招手將女兒叫過來,張鶯兒一隻手拿著樹枝,仰著小臉甜甜脆脆叫了一聲:“爹。”
張秀才長嘆一聲,摸著她的頭:“鶯兒,你爹為了你這輩子的幸福,可是把老本都賠上嘍。”
此時,在石宏家裡,第一個勇敢的站出來反對這一樁包辦婚姻的,不是石宏而是他妹妹石珊。
“張鶯兒那個小賤人?要當我嫂子?沒門!”
“啪!”
石宏他娘氣得渾身發抖,給了女兒一耳光:“你亂說什麼!她是你嫂子。人家張家肯把女兒嫁到咱們家,那是看得起咱們,不管你喜不喜歡,以後見了面。都要叫嫂子,有個小姑子的樣子!”
石珊一癟嘴,哇的一聲哭了。
他娘硬起心腸,別過臉去就是不理。
石宏反倒無所謂,就算他比以前聰明得多,也不可能對這樁婚事有什麼意見。村子裡幾百年都是這樣的傳統,況且張鶯兒才八歲,嫁給自己也要等幾年之後。幾年之後的事情,現在有什麼好煩惱的?
石宏可是聽說了,張秀才的老婆勢利刻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悔了這門親事。
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周鐵匠,那個騙子。
且不說大家砸鍋賣鐵的湊錢請他,單是他浪費了時間,到時候打出來的東西不合格,村子裡的人還得去服兵役。
石宏他爹蹲在門檻上抽旱菸,吧噠吧噠的。石宏走過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爹,你信不信我?”
他爹一愣,轉頭看見石宏眼中的穩重和堅定,頓時想起來這三年兒子獨自承擔了地裡全部的活兒,最近又帶領大家上山打獵,想到辦法幫助村裡逃脫兵役……一樁樁一件件,他爹突然明白:兒子長大了。
……
“啪!”
石宏他爹把捆成了一大卷的獸皮甩下肩膀。張秀才等人一愣:“親家,你這是幹什麼?”他爹看了看大夥:“這是俺的三十張皮子。把周鐵匠的刀送到縣裡鑑定一下,要是真沒問題,就算俺老順子錯了,這些皮子賠給周鐵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