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裡，她的聲音格外輕柔。
雲深感覺一整晚的心慌和壓抑都漸漸散去了，他從椅子裡站起身來，抬頭看著同一片天空：&ldo;除夕快樂。&rdo;
程一彎唇。
下一秒，聽到他叫她名字：&ldo;程一。&rdo;
&ldo;嗯?&rdo;
&ldo;新的一年，也要一直在一起。&rdo;
過了很久，程一點頭：&ldo;嗯。&rdo;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年。
年後初五，雲深跟東子他們出去聚了一次。
東子訂的地方，是一傢俬房菜，老字號，味道絕佳。
酒過三巡，一幫哥們看著雲深都感慨眾多。
走的時候他還是個橫勁十足的刺蝟，回來的時候，勁還在，刺不在了。
少了渾味兒，多了沉穩的男人味兒。
哦，或許還不只是男人味兒。
還有學霸味兒。
一幫人看著雲深結了帳，跟他們擺擺手：&ldo;我不去了，你們去。&rdo;
林東站臺階上點了根煙：&ldo;你去幹什麼?&rdo;
&ldo;回家。&rdo;
林東樂了聲：&ldo;家有什麼意思?&rdo;
雲深一手插在口袋裡舌尖頂了下上顎：&ldo;是沒什麼意思，但我得寫作業。&rdo;
&ldo;臥槽!&rdo;
&ldo;靠!&rdo;
&ldo;我日!&rdo;
一幫人看著雲深沒忍住，粗話全出來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雲深面不改色：&ldo;我要考b大。&rdo;
&ldo;操，深兒你沒瘋吧!&rdo;
&ldo;深哥，你喝多了?&rdo;
&ldo;阿深，醒醒!&rdo;
雲深在眾人玄幻的臉上瞄了個來回：&ldo;我認真的。&rdo;
林東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他沒說謊。
好一會兒，眾人七嘴八舌的咂舌裡，他定定的看著雲深，慢條斯理的問了句：&ldo;阿深，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rdo;
雲深靜了一瞬。
女朋友?
程一?
遲早得是。
半天，他點了下頭：&ldo;是有了。&rdo;
&ldo;還是個學霸?&rdo;
&ldo;是。&rdo;
&ldo;好看嗎?&rdo;
&ldo;深哥，挺厲害!&rdo;
&ldo;還以為你小子對女人不感興趣呢!&rdo;
林東撇開眾人並肩站在他身邊，眯著眼睛吸了口煙，透過煙霧盯著他，壓低了聲音：&ldo;挺不容易。&rdo;
別人可能不太清楚。
但他清楚的很。
從雲淺出事後，雲深就不大再接近女人了，抗拒牴觸的很。
他以為他得打光棍好些年，沒想到，去了趟巖城女朋友都有了。
雲深垂下眼樂了聲：&ldo;是不容易。&rdo;
認定了就不準備換。
林東抬手拍在他肩上：&ldo;什麼時候帶嫂子回來讓兄弟們見見?&rdo;
&ldo;明年吧。&rdo;
&ldo;行，哥幾個等著。&rdo;
天很冷，正是融雪的時候。
一幫人沒在大街上待太久，雲深道別後就鑽進了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