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銀灰色的他認識,是方明湘的男朋友謝國興的,另外三輛又是誰的?
仔細想了想村裡的情況,好像沒有誰開得起車子啊?
難道是謝國興的朋友過來做客?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只有他的朋友,才開得起這些名牌轎車吧!
想到這裡,他反而平靜下來,自己站在方明湘這邊,應該沒有問題。
鄭和平算什麼?就算丟了帽子,不在了重新開始。
到了鎮裡,停好腳踏車,進了樓上鄭和平的辦公室。
「方紹燦,你是怎麼搞的?」鄭和平不等方紹燦開口,把手裡的紙往他面前一丟,呵斥道:「小小一個村,計劃生育居然三人超生,還有兩人的罰款都沒有收上來。農業稅到現在還沒交,還有鎮統籌——你如果沒能力擔任村支書,就趁早提出來,我們讓有能力的人來當——」
方紹燦皺了皺眉,本以為鄭和平會談方明湘的事,自己還可以再拖一拖,沒想到他直接拿工作來說事。
這種計劃生育的事,又不是他上任後超生的,怎麼也怪不到自己頭上吧?
再說已經生下來了,他只能根據相關規定,去催收罰款。
超生一個孩子,要罰五千塊,誰家裡拿得出這麼多現金?
這時候除了賣糧食的錢,也沒有其它收入,對方答應再過兩個月,把兩頭肥豬賣了再交罰款,他也同意了。
把夏糧大部分賣了,只湊了一個零頭,就算加上秋糧,也不夠。
他專門去豬圈看了,家裡確實有兩頭豬,現在都有一百多斤了。
這個重量賣掉確實很不划算,一般得超過一百五十斤,才捨得賣掉。
現在鄭和平突然提起這個,這明顯是公報私仇。
哪個村沒有違反計劃生育的人?又有哪個村能在短時間內把罰款全部交齊?
至於農業稅這些,相對還容易一些。不過大多數要等晚稻收割賣錢後,才能全部交齊。
他現在以這個為藉口,說來說去,還是針對自己。
「怎麼?找不到藉口了?」見方紹燦沒有出聲,鄭和平更加神氣起來,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大聲問道。「你自己說說看,有沒有能力當個村支書?」
這是鄭和平認定他年輕沒有經驗,故意這樣激他。
要知道大多數年輕人,城府不夠,經不起這樣逼迫。
不管方紹燦忍不住怒氣,跟自己頂嘴,還是承認自己能力不夠,他都有了處罰他的藉口。
「好吧,我確實沒有能力當村支書,請鄭鎮長摘了我的帽子。」方紹燦原本很生氣,聽了他的話,突然冷靜下來,回答道。
剛從部隊回來時,他確實存了為村裡幹點實事的想法,所以擔任村會計期間,也算是兢兢業業。
後來看了太多醜惡的現象,他希望自己能成為村支書,杜絕那些事情發生。
當了一個多月的代理村支書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天真。
就算自己再負責和認真,依然有太多力不從心的事。
特別是像現在這樣,來自上級不問情由的指責,讓他壓力非常大,也非常疲憊。
這個位置他真的不留戀了,大不了走出村子,去城裡打工。
像老二,買了輛貨車,雖然生意時有時無,一個月賺的錢,也比自己多一倍。
更不要說像方明湘那樣,現在都在造別墅了。
自己並不比他們笨,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許能賺得比他們還多呢?
「你——」見方紹燦平靜地說出這些話,鄭和平反而傻眼了。
他這樣做,是想逼他聽自己的話,不是真的想讓他下崗啊!
就算要下崗,也應該是自己逼他走,而不能像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