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我也是東踱西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亂轉,綠煙說我是越幫越忙,胤禛說我走得他心煩,盼兮也是他的女兒,他也心裡鬧酸呢,可孩子大了,總要嫁的。還是月嬤嬤好心地提醒我,女孩大婚前一晚,做額孃的,要拉著她說會兒體己話,教導她關於洞房花燭夜的事。
我用力親了一下月嬤嬤的臉,然後一路小跑著往盼兮的閨房走去。不過心裡還是有幾分尷尬的。我怎麼能和他們說,自從盼兮被賜婚以後,我就將市面上的那個著名的‘風月山人’ 的****畫冊,偷渡了一本被盼兮,還是精裝版的。幸好,胤禛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就偷偷看了,然後孝敬給‘火神’ 老大,連紙灰都早就化作春泥更護花去了。哼哼。我才不信胤禛沒偷看過**。
不過,要我一本正經地給盼兮上性教育課,還真不是一般的為難,但是女子地生理衛生課卻是必須的!這時代不注重這些,很容易得些婦科病,弄地好好的身子,三天兩頭病懨懨。不過對於新婚夜。我只送盼兮四個字:欲拒還迎!至於婚後,更是要展現一百零八中‘武器’。將星德那小子化成饒指柔,讓她捨不得離半步,沒心思搞些花花腸子。
我彆扭得給盼兮講完這些,一時間靜下來,忽然覺著心裡堵得慌,養了十七年(包括肚子裡十個月)的女兒就要嫁給別人的,還要叫她如何‘服侍’ 夫君。哼哼!想得美!我裙襬一提,該是教教盼兮如何不讓人欺負才是!
我唾沫橫飛,雙手插腰作茶壺狀,要是胤禛看見,一定大搖其頭,要我注意形象!盼兮卻是在一邊溫柔地笑著,看著我,讓我有種錯覺。這屋裡到底誰是額娘,誰是女兒?
盼兮坐到我身邊,象小時候一樣,雙手抱住我的腰,將頭埋在我胸口:“額娘莫擔心,兮兒都記住了。女子不必樣樣逞強。過剛易折,而且男人也不喜歡。那些臭男人要逞能,就讓他們逞去,咱們可以省心省力;柔能克剛,女子要柔,但不能顯弱,不能讓人欺了去;人對我一分好,我便對人十分好,可若人欺我一寸,我便要百倍討回來。對不對?”
我……我怎麼能在女兒面前哭。這麼丟人的事,可聽得盼兮地軟語。那眼睛裡的水怎麼都止不住。
“額娘莫哭!你應該為盼兮感到高興才是!至少盼兮沒有象宮裡頭那些姑姑姨姨們,被嫁到蒙古草原去,而且還得了星德哥哥這個知心人,雖然他不如阿瑪那般樣樣好,可盼兮知道,他心裡實實在在裝著盼兮呢!” 盼兮用她地繡帕將我的淚拭去。
“女生外嚮!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捨不得阿瑪額娘嗎?” 我為了掩飾心裡的那份柔軟溼意,佯怒道,“再說,額娘哪有哭,只是屋裡太熱,眼睛冒汗而已!”盼兮這麼懂事,我應該放心的,不是嗎?她未來的路,應該有她自己來走。
“好,是太熱!那額娘就擦擦汗吧!要不然,女兒的眼睛也要熱起來了呢!” 盼兮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讓我小囧了一下。
外面響起了更夫打更地聲音,已經三更天了嗎?我心裡有些悵然,但更多的是幸福滿足中帶著點酸。我站起身,拿起梳子,將盼兮的髮辮解開,小心仔細地梳起來:“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夫妻同心。”
“呵呵,額娘,你怎麼……”盼兮扭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子孫滿堂?哪有夫妻同心好!” 我蹲到盼兮面前,“兮兒,即使星德是如你阿瑪那般值得全心愛的真男子,你也要在任何時候記得善待自己。子孫多是福,但這一切都不及與你那知心人心心相印,真正地相守一生來得重要。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明日起,你就不僅是額孃的兮兒了,更是星德那臭小子的妻。姻緣是需要你們兩個人好好經營的,所以額娘把子孫滿堂地祝願改成了夫妻同心。額娘……只希望兮兒能一生都快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