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戰士捷報,齊瀟心情甚好,又見天氣明朗就讓司禮監去籌備一下游湖的活動。
第二日皇宮內最大的明覺湖上,一艘巨大遊船泛舟湖上,遊船足有三層,每一層的簷樑上都雕刻了金龍圖騰;木欄硃紅好不氣派;一二層設了茶座戲臺客房,而三層最高風景絕佳,可將明覺湖乃至周圍的宮嶼一覽無遺。
侍女太監們*碌碌傳遞來準備好的瓜果美酒,往年遊湖除了齊瀟和幾個心腹大臣再無他人;今年除了多出兩個新貴——新封的辰王與廣真公主,齊渃坐在了齊瀟的右手邊,與天子同席而坐並且相伴在右的人,除了皇后和皇夫應該是別無他人。
坐在下席的魏秉誠稍有苦悶的喝下一杯玉團春,果然是酒中極品,入口香醇味甘難怪齊瀟鍾愛此酒,但是見到主位上那成雙成對的兩人,心中的苦悶倒是無法訴說的。
坐在魏秉誠對面的是齊浱和裳兒,兩人都算是皇親國戚所以較魏秉誠更離主位進了一些,除了裳兒以外,其他都算是文人,齊浱雖然常年邊關,但是勤勉自學在文學造詣上並不低,看到船舫外湖光美色幾人煮酒吟詩,也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守在船門出的魏池羽最怕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索性專心一意的欣賞起外面的景緻,裳兒同樣插不上話,只是因第一次遊船泛舟,對周圍事物都新奇的很,一雙杏眼不斷打量著船廂內的佈置,打量完了又開始眺望外面的風景。
這邊說的也有些乏,魏秉誠便提議奏樂一曲,讓下人們放了一把七絃琴上來,雙手撥絃優美琴聲悅耳動聽,彈奏曲為夕陽簫鼓,樂曲綿延不斷,婉約流轉,琴色乾淨純透,一音一節毫不拖泥帶水如玉珠落盤,讓人彷彿置身在了月色春江之中。
一曲終,在場的人還沉浸在方才縈繞耳邊的琴聲之中。
齊瀟當先拍手叫好,隨後他人連連稱讚,魏秉誠也是謙遜的擺手謝禮,果然是後生可畏,年輕英才不過二十有二便已登峰造極,成為了天子身邊的紅人,在官場上摸爬滾打數十載的元老們,現在見了他都是要恭敬的喊一聲魏大人了。
七絃琴抬下,幾人又喝了杯清酒助興,場上的人無一不把目光匯聚在了齊浱的身上,既然魏秉誠已是率先獻技了自然要有人接著,那麼剩下的內閣們自然不可上前,技高一籌豈不是得罪了對方,不過就怕是技不如人最後落得顏面盡失,那麼之後適宜上場的人也只剩齊浱。
齊浱也是看懂了周圍的氣氛,喝下一杯清酒,從位置抱拳站起道:“方才魏大人所彈琴曲果如天籟,不過臣只是一介粗人,只是略懂些拳腳功夫,在此獻醜了。”
說罷,來到了船艙中央的空地上,擺開架勢便要打出一套拳法,只是架勢還沒擺好,就聽到後方傳來悠悠的說話聲:“拳掌刀劍都在於攻敵致勝,如此花拳繡腿有什好看的。”
原本落在齊浱身上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轉向船門附近,魏池羽晃悠著腦袋若無其事的看著外面風景,似乎剛才所指並無他意。
雖說她只是齊瀟身邊御前侍衛,官品不過從三品,不過自幼同齊瀟一塊長大,又有魏家做靠山,也難怪她敢如此。
齊浱聽了這話並無怒意,只是收回了架勢等著對方接下去的意思,不過魏池羽卻是收了口一心一意的守著船門,剛才的那席話真當是一時幻聽了。
坐在龍椅上的齊瀟眯起眼睛估摸了番,提議道:“辰王習得為外族拳法,也不知和本朝拳法比試起來,哪個更強,諸位可有應徵者,同辰王比試一番,也好讓朕開開眼界。”
剛才還站在船門口的魏池羽耳廓一動,轉身抱拳道:“臣願意同辰王一較高下。”
其實從齊浱入宮以來魏池羽已不止一次挑釁,齊瀟並不清楚當初齊浱領兵入宮是如何將魏池羽打的無力還手,總之,魏池羽對齊浱的敵意是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