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頭了?春香。”
“回大小姐的話,那賤人已經送去管事那裡了,現在正由範公子和這莊上幾位大娘審著。等審出口供來,就交國公府。真沒想到,那賤人膽子真大,還敢勾了個女賊進來偷東西,簡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多虧範公子在莊外把人拿住,送進來處置,要不然我們國公爺可是不會答應。”
女賊?張舜卿想了想,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範兄果然想的周全,為了自己的名譽著想,故意把魏永年說成是女賊。反正他確實穿的是女裝,這說法也可以糊弄人。雖然這事瞞不了知道內情的,但是騙騙普通人足夠用了,總好過滿城風雨。
和範兄這樣的聰明人在一起,萬事果然省心。少女心內一鬆,點頭道:“麻煩你給範公子送個信,讓他先不要忙著交人,等到有了口供拿來給我看看,我好歹也要知道,哪裡對不住這個丫頭,讓她這麼對我。我再睡會,等天一亮,麻煩您把我叫起來。”
“大小姐放心,奴婢記下了。”
另一間房間裡,火盆、烙鐵、鐵鐐、皮鞭等物件一字擺開,殺氣騰騰。滿面麻子的中年婦人揉著睡眼,把桌子拍的山響,平日裡本就面目可憎的婦人,此時簡直成了惡鬼羅剎。
這也不能怪這婦人,任誰睡得好好的被人叫醒,然後告訴他就在睡覺時,已經在森羅殿轉了一圈,心情都不會比這個婦人好到哪裡去。她雖然是魏國公婦的管家婆,亦是沐夫人從老家帶來的親信,但若是管轄下出了這麼大紕漏,導致張江陵女兒在自己治下受辱,那便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春香被范進打暈,受的傷並不重,一盆冷水,就已經醒過來。看著面前那些充滿惡意的刑具,她的臉色蒼白,顯然心中甚為恐懼。
那婦人陰森森道:“春香姑娘,平日看你很老實的,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大家這麼熟了,很多騙人的話沒必要對你說,你也是大宅門的人,知道這樣的事是個什麼下場。多餘的話我不說,就只一句,你是願意只受一刀之苦,還是願意讓我的人費些力氣,讓你受點零碎罪過再死。”
范進擺手道:“大娘,讓我問她幾句可好?”
“自然是好的,範公子想怎麼問,就怎麼問。老奴不敢多口。”
這婆子其實對范進摸進花莊而且直接潛入女莊的行為也頗為不滿,但是這件事是對方揭露的,沒有范進,現在還不知道要惡化到什麼地步,自然要給足他面子。再說接下來不管是追究責任還是論功推過,都少不了與張氏以及與己主家交涉,自己的性命其實就捏在范進手裡,哪裡得罪的起,萬事都由他做主。
范進邁著步子走到春香面前,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打量幾眼道:“春香,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沒想到比豬都笨。把自己的清白給了個窮秀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傢伙窮也就算了,轉過頭來還想殺你。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觸?是不是悲痛欲絕,痛不欲生啊?說說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幽蘭館的那次。你們在裡面等人,讓我自己回家,我害怕不敢回去,卻遇到出來吐酒的魏公子。我扶他回住處,其實他住的地方離幽蘭館很近,到了那裡他就抱住我……就是那樣了。”
范進點頭道:“怪不得呢。這魏永年我倒小看他了,以為是個書呆子,不想倒是精通勾引小姐先睡丫鬟的套路,倒是小看他了。”
春香冷笑道:“我本以為我們之間……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互相憐惜,不想卻痴心錯付。不過你也不必幸災樂禍,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在船上送我花露時,難道不曾趁機摸我的手?”
范進笑了笑,沒做答覆,心裡卻暗自嘀咕:如果不是怕舜卿那裡吃醋,我早把你推了,也就輪不到魏永年下手。這先下手的為強,後下手的遭殃,這次卻是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