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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她只能放在心裡不會說出來。自己已經把一切都給了他,只要他好自己就開心。將來不管過什麼樣的日子,自己都認了。有或者沒有名分,她都不在乎。回頭偷著去看了一眼范進,後者朝她點點頭,胡大姐的心裡便覺得異常滿足。哪怕明知這個男人稍後就要去擁抱另一個女子,但只要肯看她一眼,就足夠了。
等到母親離開房間,范進才跟著離開房屋,舉頭望天。明月當空,月光如洗,明月之下,一道人影出現在范家屋頂之上,抱膝而坐,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不時往嘴邊送。范進搖搖頭,低聲嘆了口氣,隨即後退幾步,將衣服下襬撩起,加速前衝跳起,兩年來從未間斷習武,加上有鳳鳴岐這種當世大高手指點,如今的范進若入江湖亦可算做一流高手,上房這種事倒是難不住他。
夜風送來濃濃酒香,一身素衣的佳人對月而飲,口內輕輕哼唱著腔調古怪的小曲,仔細聽來,正是“去時陌上花如錦,今日樓頭柳又青……”。
因為范進喜歡京劇的緣故,家裡的女人為了討他歡喜或是受他影響,或多或少也都在學習京劇演唱。薛五資質最好,唱青衣已經有模有樣;胡大姐害羞,殺了她也不敢在人前開口,敢唱卻又帶著濃重廣東口音還有些荒腔走板的就只有梁盼弟了。
范進笑道:“這是哪來的小娘子?這麼晚不回家,是不是寂寞需要人陪啊?”
一隻早就喝光的空酒壺丟過來,被范進隨手接住,梁盼弟虎著臉道:“衰仔,都做官的人了,說話還是這麼口無遮攔,讓別人聽到以為你是個輕浮浪子對你名聲不好。別以為要做宰相女婿我就不敢打你,敢胡鬧當心捱揍。”
范進笑著坐在梁盼弟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上,“過去沒有功名不敢亂來,如今已經有了官身,若是還不敢調息個民女,這官就白當了。三姐想揍我就揍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三姐,我都是你的進仔。”
“莫亂講,成了親你就是別人的,我可不敢和大小姐搶男人。她若是生氣,非要我的命不可。”她將頭靠在范進肩上,嘴對嘴灌了半壺酒,又把酒壺遞給范進,見他尋著著自己方才嘴唇接觸的地方嘴對嘴將剩下的酒灌下去,才道:“進仔……京師一點都不好,我想家了。在這裡看不到家鄉,我心裡不踏實。讓我走吧,看一眼天王山,看看海,如果你想我了,就去廣東找我……。”
“做夢!你是我的人,去哪我說了算。”一向在梁盼弟面前言聽計從的范進,少見的變了臉色。“是不是張舜卿欺負你了?逼得你要走?聽說你下午的時候喝薛五過招來著,先講手後是比武,現在又鬧著要走,發什麼癲!”
“沒什麼,薛五的功夫比我好,人也比我漂亮,而且比我年輕,由她在你身邊保護你足夠了,我已經沒用了。張舜卿沒有欺負我,她也不需要欺負我,有的是人為她效力,犯不上髒自己的手。那女人比我厲害多了。從一年前她就在悄悄收購房產,這裡房子貴得嚇人,好多老百姓沒地方住,只能露宿街頭。即便是做官的,也大多租房。在京師有套房子,相當於有隻下金蛋的母雞,沒幾個人肯出手。若不是相府千金運籌,另有相府關係出面,也不可能把這條街的房子全部買下來。我原本以為她是為了收租,沒想到是為了放陪嫁,整整一條街的陪嫁……就衝這一條,誰敢在她眼前說個不字。”
“我會跟她談,她如果敢欺負你我不會答應……”
“你敢!”梁盼弟卻也瞪起了眼睛,一如長姐訓斥幼弟:“你的事業剛有點起色,大嬸剛過幾天好日子,不許你為了我這個老女人自毀前程!你敢和張小姐鬧家務,就是逼我去死!再說她又沒對我怎麼樣,你憑什麼對人家發火?我自己小心眼行不行?我自己不想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其他女人拜堂成親行不行?我玩你這個小白臉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