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較寬闊的所在清理了一塊空地,找來乾枝,燃起一堆篝火。然後弓寶爬到近處一棵高大的樹上,在枝丫間,頭枕包裹漸漸睡去。
深山的夜裡,這一堆篝火不僅可以取暖,也可以防止野獸靠近,對於弓寶來說,這都是在野外生存最簡單的道理。
夜風習習,弓寶裹了裹衣衫,小幅度的轉了一下身子,又沉沉睡去。遠處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叫,在寂寂的黑夜,給深山帶來恐怖的氣氛。
當弓寶睡熟後不久,從山外方向的黑暗裡走出兩個人影,直奔火堆走來,邊走邊向四周巡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其中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從穿著可以看的出是位顯赫公子,腰上挎著一把寶劍,鎮定沉著,儼然大將之風。另一個是高瘦瀟灑的儒生,年紀在三十開外,氣定神閒,也是有功夫在身。
當兩個人走到篝火旁,未看到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公子模樣的道:“連叔,不知道誰在這點燃的篝火,不然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看看主人會不會回來,我們也好問問進山的路途。”
連叔道:“就依公子。公子坐吧。”自己在火堆的另一側席地而坐。
公子模樣的坐下問道:“梅老已經遊歷幾年了,不知道會不會和我們回去。”
連叔道:“梅老一生不求功利,只是精進求學,二十年前又遇到一位高人隱士,兩個人一見如故,相處五年有餘,此人精通易理,通曉河洛,與梅老談古論今,深的梅老推崇。自此之後,梅老也開始研學周易,且頗有心得,曾常勸老大人退隱歸山,以避亂世。只是老大人自由主張罷了。”
公子聽罷,臉上閃過一絲憂鬱和無奈:“父親大人是皇上欽任郡守,總說要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可是當今皇上亂改法度,縱容官吏,天下百姓怨聲沸騰,各地豪強佔地為王,更有綠林,莒縣起義,一呼百應。可是皇上聽信讒言,竟對此不聞不問,可見大新氣數已盡。”
自王莽代漢自立為大新朝,一度想要棄舊革新,而他的所謂之新卻是要將不合時宜的周禮搬回,恢復井田制度,大改幣制,統一調整政府機構,包括官名,地名,甚至要將少數民族的族名和其首領的封號都要改變。然而卻有批文無法度,下方官員藉機向民間大恣搜刮,例如幣制改革中以小易大,以輕換重;又如官名地名一改再改,使地方管理混亂之極;猶有甚者,對少數民族強加名號,引起少數民族強烈反感。天下百姓怨聲載道,揭竿起義,王匡,王鳳於新市聚集百人,幾月之間聚眾近萬人;琅琊人樊崇在莒率領一百多名饑民起義,得到青、徐等州饑民響應,不久也發展到數萬人。
已漸熄滅的篝火在連叔添了兩塊幹木之後又獵獵的旺盛起來,公子顯然沒有睡意,又或者不習慣客宿山林,眼睛一直盯著閃動的火焰。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對連叔講述自己的觀論:“天下戰亂將起,父親大人若能招兵買馬,雄踞一方,或可保一方百姓平安,又能待明主出現。哎——”從他的嘆息中顯然天不從人願。
連叔看來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番言論,並沒有什麼反映,安慰公子道:“待此地主人回來,我們問明進山路徑,明天就能見到梅老,如果他能回去勸勸令尊大人,事情或許另有轉機。夜了,公子睡吧,我在這裡等主人回來——”
弓寶在陽光灑下第一縷的時候睜開雙眼,使勁揉開雙眼,發現篝火已經熄滅,火堆邊經多了兩個人。心想自己昨晚睡的太死了,竟然不知道有人到來。
由於象村鄉風淳樸,每有客人都會竭誠以待,所以弓寶對沒發現客人的到來覺得很過意不去,趕緊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弓寶的動作讓篝火邊的兩個人驚醒過來,連叔首先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什麼人?”
弓寶連忙走到跟前,抱拳施禮道:“呵呵——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