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駛動。車窗外的人群若幾根無力的絲帶,纏在紅綠燈下。她也曾經是其中一員,命運為坐在四個輪子上的人所主宰。車子路經城西天橋時,林雪的心微微地動。幾個衣著樸素的女孩子在天橋下無聊地四處張望。這個自發性的勞務市場被政府多次取締,但總能死灰復燃。從鄉下來城市裡找活做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多。她們之中或許會有些漂亮純情的Chu女。什麼時候,是要來這看看。
很快就到了富龍賓館。林雪還沒有推開626房門,就已聽見女孩的嚶嚶哭泣。轉動門鎖,闖進去。一個赤裸裸的女孩仰躺在地毯上,滿臉淚痕。
“小月,怎麼了?”林雪忙蹲下身。女孩只是哭,沒答話,身下的血,汩汩地流,暗紅色的一大片,地毯上像是開出了朵花。
“畜生!”林雪咬牙切齒,小心地扶起女孩。
女孩放聲大哭,“林姐,他打我,還拿腳踢我下面。”
“小月,乖,不要哭。”林雪的眼睛也溼潤了,小月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她胡亂地從桌子上扯下幾張報紙墊在女孩身下。看情景,得送醫院。姓吳的王八蛋太狠了,“小月,我不是交待你多加小心嗎?怎麼還弄成這樣?”林雪手忙腳亂幫小月穿上衣服,隨口埋怨。
“林姐,不怪我。我很小心了。真的。昨天他醉死了,只是睡。早上我睡得正迷迷糊糊,他就趴我身上了。我記住你教我的,不亂動,夾緊腿,可他忽然一腳蹬我下床,說我賤,還敢騙他,然後使大勁踢我。”女孩嗚嗚地哭,斷斷續續地說。還能說什麼?Chu女也不是人人都能扮得來的,這與演戲一樣,得要天份。林雪扶起小月,走出門外。
小月的傷很重,醫生說必須住院。小月當時就慌了張,從病床上撐起身,瞥了眼林雪,說回家歇兩天就行。林雪明白小月怕自己責怪她,堆起笑臉叫她安心住,天大的事情都得等養好身體再說,公司會承擔相應的醫藥費。小月蠕動嘴,仍眼淚汪汪地搖頭。林雪只好讓醫生開了些藥,把她扶出醫院,問她家在哪裡?小月癱在林雪身上,有氣無力地應。車子七轉八拐,拐入一幢高樓後面的小巷。僅僅幾步之遙,這裡與外面的繁華便似另一個世界,汙水直流、糞便滿地、破爛的木板門、還有大大小小令人慾哎的垃圾堆。小月的家是間平房,陰暗潮溼,牆壁上還生出不少青苔綠蘚。林雪真沒有想到小月竟然住在這種鬼地方,說不出話,一腳高一腳低跟著小月進了屋。
還好,屋裡卻甚是整潔。
幾件舊傢俱在顫危危的燈光下浮起。屋子裡還有一股濃烈的藥水味。
林雪的心口被針刺了似的,微抖,站在門口,拿不準主意是否進去。屋裡面的那張床上忽然發出個嘶啞的男聲,“月兒,回來了?”
聲音不大,卻彷彿正往下掉灰色的冰碴,詭異得緊,令人毛骨竦然。林雪嚇一跳,手中扶著的小月突然脊樑一挺,一步一步向前走,嘴裡溫柔地說道,“壯兒,我回來了。該換紗布了。今天沒幹壞事吧?”林雪目瞪口呆。剛才還需要人攙扶的小月從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男人繼續說,“月兒,來客人來了?我好像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你招呼人家坐下。別失禮數。”小月嗨了聲,轉過臉,“林姐,你先坐。他是我老公,讓你見笑了。”牆壁邊有把椅子,很舊,林雪悄悄用手指拭,出乎她意料,上面沒有一絲灰塵,竟然很乾淨。林雪小心地坐下,椅子吱呀一聲響。等小月把幾塊帶血的紗布用紙包好放入門邊垃圾桶後,林雪忙站起,讓小月坐下。林雪剛才並不是不想過去幫忙,全身卻發軟,似沒了力氣。人確實是自私的,身體的反應比什麼都真實吧。林雪苦笑,“小月,我們到外面說說話嗎?”
小月搖頭,“沒事,就在這兒說,外面髒。他已痛昏了。”
“為何不買點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