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貓著腰在岩石的後面等待了一個時辰,田營長不斷地探出頭來觀望動靜。到東邊的太陽昇至額前的時候,在道路的不遠處,一支隊伍孤零零地出現了。
田營長舉目一看,隊伍中披紅戴綠,他斷定,送親的隊伍來了。
田營長趕緊把自己的頭埋下,對身邊的衛兵說:“他們出現了,兄弟們聽我炮響。”
隊伍大約有一百來人的樣子,前邊是吹鼓手,中間是兩頂花轎,花轎的後邊是四人抬著的一個巨大的木箱,木箱的後邊是大約四五十人的衛隊,這樣一支隊伍從遠處孤零零地走過來。
當田營長看見這樣一支隊伍走過來時,心裡總覺得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是究竟不對勁在什麼地方,自己一下子又說不出來。這個時候,他又抬起頭來看了看走過來的隊伍,這一次他看得很仔細。
他細細地看著這支隊伍,想要找出這些人身上的奇怪之處。
但是他左找右找也沒有找出那個奇怪的所在來。
於是他又將頭埋了下去。
就在他眼睛剛脫離人群的一剎那,他突然發現,那兩頂轎子下的轎伕,是那麼的怪異。抬轎子的是四個人,一頂轎子兩個,但是這四個轎伕好像是腿腳特別強硬,在抬著那一頂坐著人的轎子時彷彿並不需要力氣,而那轎子呢,也在他們的行走中不斷地大起大落,好像裡面是空的一樣。
這就讓田營長摸不著頭腦了,一個女人少說也有*十斤,加上轎子的重量,應該是兩百多斤,可是再看看那些轎伕,行走起來像並沒有什麼負荷一樣。
田營長低著頭仔細思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但是現在的狀況容不得他半點怠慢,他必須儘快的做出判斷,在這支隊伍將要走過之前。
隊伍的行動速度在遠處看來是緩慢的,但是一到跟前,田營長卻發現,他們的速度竟是那樣的快,這時候他的腦袋裡就像一鍋開了的水,咕咚咕咚地亂竄。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不管是有何種的結果,這一次伏擊必須打下去。
當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裡浮現時,他扣響了手中的訊號槍。
“砰!”地一槍聲,響徹整個山灣。
在岩石後等待的兄弟們隨著一聲槍響,虎騰般地竄了出來,他們都是太平會里最強悍的兵士,所以當他們從岩石下躍出時,一下子便闖到了岩石下道路的中央。
在楠木山的高處看,只見這一群人同時出現,就像鬼魂一樣。
當他們出現時,送親的隊伍便停了下來,鼓手們也停下了手裡嘴裡的活兒,愣愣地立在路面上,看著這一群從天而降的人。
田營長從高處走下道路中來,他手中的那支訊號槍還在冒著煙。
他走到送親隊伍的跟前,打了個哈哈,以表示見面了。
就在他打哈哈的當兒,鼓手們丟掉了手中的樂器,紛紛從腰間拔出刀來。
這倒是令田營長感到意外,鼓手們竟然會使刀,而且看他們的架勢,是一些高手,拔刀的動作是那麼的嫻熟,握刀的動作是那麼的強勁。
田營長愣了一下,但是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處在什麼樣的境況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兄弟們已經將他們包圍了。
這時田營長喊話說:“送親的兄弟們,這事與你們無關,我們只要你們的禮物,這些東西不是你們的,你們請後退。”
田營長叫了兩聲,不見有人發話,又說:“請大家退後吧。”
這時送親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個高個子的帶刀人,他望了望大家,揚手說:“請大家退後,東西放下,我們不必要為此送了性命啊。”
送親的龐大隊伍在大個子的揮手中逐漸退出了那一片地。
田營長看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