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笑我是個膽小鬼吧,提不起勇氣向他說再見。”夜遙的唇間勾起一抹笑,笑自己如此膽怯。
“可以嗎?就這樣回去,你當真捨得將他還給香織?”
昨晚獲悉她要離去的訊息,他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雖然早有預感她會遠去,卻從來不想理清她的歸期,只是一味地逃避。
“愛情不能容許遙遠的距離,在他身邊的人對他而言才是幸福。曾經的一切,只要我牢牢記得,收在心扉就夠了。”
屏住呼吸,他這樣問道:
“那我呢?也收在你心扉裡嗎?”
夜遙投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嗯,特別用一把鑰匙將與你的回憶緊緊鎖上,這樣就不怕歲月會將它帶走了。”
“記得偶爾將它開啟,想想我。”風間霧將那隻名叫約翰的黑臉羊玩偶遞給她:“暫且允許它代替我吧。不過可別抱著它一起睡喔,我信不過它,怕它會趁機吃你豆腐。”
夜遙笑著收下,看看錶。“我得走了,謝謝你來送我。”
“有空再來日本玩,我等你,我也會寫e-mail給你,讓你沒時間忘記我們這些朋友。”風間霧將吻印在她的額角:“多保重。”
“莎喲娜啦!”
輕輕揮手告別,夜遙轉身,緩緩步入關口,不讓他發覺她眼底閃著晶瑩的淚光。
散場的時候有些冷,悠朗體貼地脫下外套將它披在香織的肩上。
“這是一場很棒的演唱會,可惜夜遙她沒有來。”他們等到開演仍然不見夜遙和風間霧的蹤影,所以他和香織便先進場了。
“她沒辦法來了,她坐今天傍晚的飛機回臺灣了。”香織輕輕揭露這個訊息。
她抬頭迎視他的眼眸,想猜測他眼底的震撼傷心是否如她預期一樣澎湃激動,她想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夜遙。
“她走了?是嗎?”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走得如此倉促、瀟灑,彷彿他們不曾愛過一樣,毫無眷戀。悠朗的嘴角揚起自嘲的苦笑:“這就是我的下場,一個負心漢的悽絕下場。很可笑,我以為這次我終於愛對人了;我以為我和她將會在一起很久,可是才一牽手,她就覺得足夠了,但我呢?她有沒有想過?”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她會離開他,只是沒料到她絕情到連一聲再見都捨不得給,率性地在愛與不愛之間來回。
他一手耙過濃密的髮絲,不想讓香織看見他內心掩不住激昂的情緒,眼底浮上一層霧氣。
“哭出來好了,我很少看見男孩子哭泣。尤其是你,我那麼愛你,可惜你卻不中意我,那我就更加有理由想看你哭了。”香織踮起腳尖,輕輕吹氣吹進他淚溼的眼底,想呵出他隱忍的眼淚。
“嘿,你就不會安慰我一下嗎?現在對我故作溫柔,說不定我就會愛上你耶!”怎麼有人能夠將這麼可惡的話說得那麼俏皮?害他都忘了傷心流淚,反而有一股想親吻她的該死衝動。
他開口呵出的熱氣吻在她臉上,香織像被燙到一樣連忙跳開。“說愛上就愛上,哪有這麼簡單的呀!好像你吹吹口哨,我就會像只聽話的傻狗一樣,涎著口水來向你報到,你以為你是誰呀?”
如果這一回痛苦的失戀曾經給她一點好處的話,那就是讓她清楚地明白,再也不許陷入只管付出、沒有回報的不平等愛情裡,她沒那麼多時間力氣白白糟蹋自己。
“啊,我沒有那個意思,對不起……”他真笨,說話這麼不經腦袋。
“沒有再度愛上我的意思,還是沒有把我當成頑皮狗的意思?”看著他因為她的話而頭痛氣結,她就好快樂,想要笑到抱著肚子在地上狂打滾。
“你……為什麼總是不好好聽人家說話?老是要扭曲別人的意思呢?”悠朗被香織弄得很頭痛,大手一撈將她拉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