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摸摸溜上蒼穹峰,就見席子慕拎著個食盒朝側方走去。
赤霄仙尊早已辟穀不食,蒼穹峰上只有阿寧這個小饞蟲明明已經金丹辟穀了卻仍極重口腹之慾。
羌由竹用上他爹給的法器隱蔽身形氣息,悄摸摸跟隨在席子慕身後。
只是席子慕這去的方向,並不是阿寧所住的寢宮方位,倒像是後山的通行之路……
羌由竹雖疑惑,也並未多想,許是這段時間阿寧都在後山修煉呢!
他想,他就跟在席子慕後面,偷偷見阿寧一刻鐘就回去,絕不打擾阿寧修煉!
可是為何蒼穹峰的後山禁室裡關著一個破敗血衫的少年?
他記得那個人,是那個冒犯過阿寧的凡間小乞丐,阿寧很不喜他的。
那小乞丐推開席師兄送去的飯盒,用一臉哀求渴盼的姿態向席子慕詢問楚寧的訊息,彷彿他與阿寧之間關係甚密的模樣。
若是因阿寧厭他,才導致他如此境地,他該恨阿寧才對,又怎麼會用這副姿態?
羌由竹疑惑且憤憤不平,很想衝進去給這不知廉恥的小乞丐一劍,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別試著攀扯阿寧,敗壞阿寧名聲。
可是席師兄在對那小乞丐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了……
“阿寧之前不過急於修煉,才和你那般胡鬧。你於她,不過鼎爐!”
“日後,阿寧都不會再見你,你且在這禁室終了此生吧!”
……
清雅正直的大師兄第一次說出這樣的惡言惡語時,臉色緊繃,不看那小乞丐一眼。
姜越澤眼中細微的光亮就那樣一點點泯滅,最終歸於一片沉寂。
他跪坐在地上,掐著泛出血紅皮肉的傷口,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望著禁室門外的小片藍天,那或許是他後半生所能窺見的唯一風景了,他再也見不到他的神女了……
他用血手撫摸上心臟,還好,他與楚寧的主僕契約依舊存在,如此,他將與神女生生世世、緊密相連。
只要他活著,他就能知道,他的小神女一定安好!
羌由竹躲在暗處,腦中一陣陣嗡鳴,就連席子慕離開了許久都沒未緩過來。
日落西山,漫天霞光將天色染成一片血紅譎詭。
羌由竹推開暗沉悶響的石門,一束光亮打進晦暗不見天日的禁室內。
姜越澤坐在角落,聽見來人心中未有一絲波動。
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直到那腳步聲走到了自己面前,狠狠碾磨著自己的傷口,姜越澤才順著那竹青色的衣襬死氣沉沉抬了下眼。
沒人去在意那崩開再次流血的傷口。
“阿寧的師兄?”姜越澤喉嚨沙啞,比起以前清亮的少年音著實難聽了許多。
“阿寧也是你配叫的嗎?你怎麼還沒死呢?”陰鷙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遺憾。
他是真的想要他死!
就算姜越澤沉默,他也不覺無趣,只是屈尊降於蹲在姜越澤面前,似打量貨物一般傲慢,緩緩道:
“一介生來便註定是鼎爐的天靈體,就該待在你應該待的地方。你說,若是阿寧知道她的鼎爐被別人碰過,她還會要一個髒了的你嗎?”
羌由竹掏出一柄鑲滿各色寶石的華貴匕首,用匕首的冰冷刀尖在姜越澤臉上描摹,帶著惡意的力道偶爾劃開了那張瑰麗無暇的側臉,留下一道道淡淡血痕。
“不,阿寧不會的,她從來不碰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她、嫌、髒!”
這般極致惡毒的行為簡直不像一個修仙世家公子能做出來的,更尤其他的父親可是向來以己作則、公正嚴明的天衍宗的一宗之主。
可是萬萬不要小看了一個被嫉妒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