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春山可不想為這混賬兒子送命，可這也是自己唯一的獨生子，自己哪能真的不管他？
“陛下——”慕春山再次朝地上磕頭，老淚縱橫，閉著眼睛咬牙緩緩說道：“臣祖上有大楚開國皇帝賜下的一枚免死金牌，如今、臣想用它救下我兒，求陛下饒命。”
說罷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片金燦燦的令牌，黃金打造的令牌耀眼奪目，慕春山緊緊握著它，捨不得鬆手。
慕家祖上顯赫榮耀，不知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才給後人留下這麼一枚保命令牌。有了此免死金牌，就算慕家犯了謀逆誅九族的罪行，也能苟且得以存活，這是慕家最重要的一張底牌！
現在，都被這個混賬給敗了！
楚寧挑了挑眉，淳于泰從慕春山手中接過免死金牌雙手奉上呈給楚寧。
楚寧接過沉甸甸的令牌，確實是大楚先祖賜下的。
楚寧笑了，將令牌遞給好奇張望的賀鏡塵，瞧對方眼巴巴的好奇模樣，送給他開心也無妨。
“陛下、陛下這是給我看看嗎？”賀鏡塵不可置信的接過令牌，驚奇的翻來覆去的摸摸。
“送給你了，拿去玩吧！”楚寧毫不在意的大度將寶物送了出去，彷彿送的只是個不值一提的破銅爛鐵。
賀鏡塵怎麼高興激動不必說，慕春山卻是一口老血想要噴出來，那麼尊貴的令牌就這麼送給了一個君侍？
他們祖上拼了性命護駕換來的免死金牌，幾代人以此為榮耀的令牌，那個男寵憑著幾分姿色就輕易得到了，叫人心裡如何能平衡？
不管心中再嫉妒心酸，慕春山面上依舊戰戰兢兢。
“行了，慕大人起來吧。把你兒子抬回去，以後讓他長點眼色，別再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畢竟慕家、可沒有第二枚免死金牌了。”楚寧揮了揮手，莫邪像道影子一般隱去了。
其實若是剛剛慕春山選擇代替兒子死亡，楚寧倒不會真的殺了他，不過是想恐嚇他們一番，深厚的父子情意總是令人感動的不是嗎？
而且對方也算是朝廷重臣，江南巡撫，算是蕭君弈一派的人。
只是殺與不殺，都在楚寧的一念之間。江南巡撫雖地處繁華的江南地帶，手上卻並無兵權，他的榮辱全繫於朝廷，由帝王賜或奪。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饒命——”慕春山見女帝不再計較，緩緩站起身，完全顧不上免死金牌了，心中只有對兒子的擔憂慶幸。
“朕秘密到訪江南一事，慕大人可要瞞住此訊息，若是傳了出去……”
慕春山哪裡能不明白女帝未說完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只怕首先拿慕家問斬。
“微臣從未在江南見過陛下，今晚在場所有人，都未曾見過陛下，臣一定會約束好部下守口如瓶。”慕春山連忙弓腰表態。
“慕大人果然聰慧，難怪允之總在朕面前誇讚慕愛卿頗具才幹，想必加官進爵不過是早晚的事。”楚寧微笑讚許道。
其實蕭君弈從未跟她提過這位江南巡撫，不過倒是給自己講過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的御下之道。
慕春山果然大喜，女帝這意思是自己官位上升有望，面上感激涕零：“多謝陛下賞識，多謝丞相大人。”
“行了，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楚寧有些乏了，見慕落秋一身血跡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怕是治好了也要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放過他也無妨。
直到楚寧等人離開後，慕春山才身子一軟鬆了口氣。
“大人，大公子氣息越來越微弱了。”身後僕人驚慌的喊道。
“快、快、送去醫館——”兵荒馬亂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
楚寧在江南又待了幾天，便啟程一路南下，他們到過揚州看漫天煙花，遊過金陵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