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漓趕到府裡的時候,雪傾的寢居內已經聚了一大圈的太醫。
“漓王吉祥!”
蕭漓的臉色有些蒼白,“起身罷。”
他湊到雪傾的床前,“怎麼樣了?”
“雪傾姑娘高燒不退,應是內傷所致。所以……”
“所以?”蕭漓的眸子一暗,瞬間變得冰涼。
太醫們紛紛搖頭,“藥石無效。”
藥石無效?
聽到這四個字蕭漓的心莫名的一緊,他冰涼的手握上她的手腕。
雪傾渾身過分燥熱的溫度,讓蕭漓的手一緊,“景睦南呢?”
“景公子出去了!”
蕭漓的眸子像是一道利劍,掃過每一個人,“全部都給我滾!滾出去——要什麼叫藥石無效!朝廷養你們何用!”
“漓王,臣等實在是……”
“滾!”一個單字出口,分明是虛弱的病體,可是這個人震懾了每一個人。
蕭漓瞥了一眼站在最外側的女婢,“給雪傾姑娘冰敷,等我來!”
說完這一句,蕭漓便甩了門出去。
蕭漓一出門就問了守衛,景睦南去往的方向。
看到真應守衛所說,站在湖邊的景睦南,蕭漓忽然覺得有一陣落寞。
“因為雪傾,所以才來這裡?”
景睦南沒有說話,只是徑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蕭漓,“如果說有一個方法能救她,你要不要試試看?”
“什麼方法?”聽到蕭漓有方法,景睦南才有了一丁點的反映,“只要能救她,什麼方法我都願意試試看!”
“如果這個方法的要求是,雪傾必須要嫁給我,你也要試試看?”
“蕭、漓!”景睦南一把拽過蕭漓的衣領,“我沒興致跟你開玩笑!”
蕭漓淡然一笑,“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那你還說……”
“現在雪傾內傷不是問題,你也可以用內力相救,可是她現在渾身都發熱,你一旦貿然用內力,說不定會讓她五臟俱裂,直接身亡!”
蕭漓的聲音清明得很,溫吞卻讓人感覺舒服,像是北國雪後的風,帶著些微涼,“我天生體質就涼,漓王府有一個深潭,潭下有一張冰床。要下潭,必須有天性寒涼的體質……”
“換言之……”景睦南微微地鬆開自己揪住蕭漓衣襟的手。
“換言之,只有我能救她!”
“那你就救她啊!”景睦南朝著蕭漓吼道。
“可是那個深潭必須只有兩個人才能下去,一個是我,一個是漓王妃……”
一個是蕭漓!一個是漓王妃!換句話說,只有雪傾成了漓王妃才能得救?
想到這裡,景睦南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所以我現在才來問問你,你是不是確定要救雪傾?”蕭漓看著景睦南,他的拳頭緊握,掙扎著指節都有些泛白。
“景睦南,你可以考慮,我已經讓人給雪傾降溫了,但是……”蕭漓舒了口氣,“最好別想太久,雪傾應該撐不了那麼久!”
景睦南的眼眶裡一陣溼熱,“救她,只要能救她,我什麼都可以!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好……”
蕭漓驀然一陣心酸,景睦南,你千錯萬錯,就是愛慘了江雪傾。而且,你愛得太深,至少你比我想象中愛她。
“你什麼時候娶她?”景睦南將眼淚憋回去。
“隨時都可以。”
“儘快吧。”景睦南站起身,眼眶裡的溫熱再也忍不住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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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雪傾憔悴的模樣,他的心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