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腦中警鈴大作,從地上一翻,接連退後數米,警惕的打量著君無樂,隨後,從後腰處摸出一把簡短牧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君無樂聞聲腳步一頓,忽然,他抬手一巴掌扇向自己的臉,扇了一邊換另一邊,隨後左腿絆右腿,直接摔倒在地,姿態異常滑稽。
&ldo;我當什麼呢,方才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rdo;見君無樂受笛聲所控,那人心下稍安,走到君無樂跟前,用腳尖把他翻了個身。受笛聲控制的少年神色間的狠厲已經轉變為呆滯,躺在此人腳下一動不動。
夜風舒淡,卷著不知何處的花香徐徐飄來,在衣襟處留下餘香,輕輕抽動鼻翼便能嗅到落拓馨香,混著空氣中瀰漫的鮮血味道,十分奇異。
&ldo;是蘭花,&rdo;那人深深嗅了一鼻子,說,&ldo;是我們草原子女窮其一生都無法聞見的味道。&rdo;
&ldo;或許你已經聽不見了,但我不得不說,中原真是個好地方。&rdo;
借著夜色的掩護,君無樂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手指,勾住匕首尖端。
而那話癆的二十六部之人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全然沒有注意到君無樂的小動作。
&ldo;……數十年前有幸來過幾次,尤其江南,令我記憶猶新。秋露酒、琳琅滿目的織錦、繡工卓絕的繡娘,岸邊蘭花繁盛生長,一溪泛舟‐‐跟我們那一望無際的草原十分不一樣,&rdo;他的話音裡充斥著對中原的嚮往,眼神中的貪婪卻暴露了他掠奪者的身份,&ldo;無盡永生的天留不住雲,遼闊蒼遠的曠野上有成群的牛羊,稍有不慎就會踩進糞糰子裡。在赤日高懸的夏季,汗水流進馬靴憋了一整天,回到帳篷裡脫了鞋就是一陣惡臭‐‐還是你們中原的布鞋舒服。&rdo;
他踩了踩君無樂的胸口,腳跟狠狠研磨著心臟的位置,&ldo;不過你似乎沒這個機會享受了,你的未來,沒有蘭花香,沒有美酒喝。&rdo;
說著,他舉起迴旋鏢,不知按了何處,迴旋鏢尖端忽然冒出一簇針尖,隨即用力往下一按‐‐
&ldo;鐺&rdo;的一聲,迴旋鏢向下的趨勢一滯。
&ldo;什麼……&rdo;那人驚愕的發現,腳下踩著的那顆心臟忽然有力的彈跳起來,一下一下震動著腳底,不由卸了力。君無樂一手阻擋著迴旋鏢,一手錮著他的腳踝,用力一擰,順勢從他腳底鑽了出來。迴旋鏢沒了阻力,噌的一聲碰到地面,尖針斷裂。
&ldo;這世間沒有哪一樁為人稱頌的事跡背後不是鮮血淋漓的,&rdo;君無樂狠狠喘著氣,才從笛聲中回過神智,此刻的他還有點渾身乏力,依靠著牆努力支撐,&ldo;人才的培養、家國的建設、朝代的輝煌。很多人妄圖攀上這一&l;為人稱頌&r;的山峰頂端,最後卻始終只有寥寥數人能夠欣賞到絕頂風景。無以忍耐,談何建樹。&rdo;
&ldo;少說這些沒用的!&rdo;那人暴起攻之,找找凌厲致命。
君無樂躲閃不及,身上又添新傷。
&ldo;你們大朝霸佔整個中原,自然不知道資源匱乏的我們每天要和什麼抗爭,部落人均說退出戰爭是不得已,要我說,這就是糊塗!借他國之疆土,養我國之虎狼,豈不美哉!可是他們不聽我的、不聽我的、不聽我的!&rdo;
那人找準君無樂的空檔,橫放迴旋鏢,用突起的那一端猛然撞向君無樂腹部。
&ldo;唔……&rdo;少年倒在破碎宮牆上,口中嘔血。
連番攻擊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