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輕輕嘶了一聲，想道：這兩人之間，跟幾個月前在江南時候，有些不一樣了。要說具體哪裡不一樣……最近的向福來沒有之前那麼騷包了。
她拉著楊志走過去，輕輕拍了下陶陶的肩膀。&ldo;小姐姐可憐可憐我吧，好幾天沒吃飯了呢。&rdo;
陶陶聞言直接遞給墨海一個包子，復又對上楊志眼巴巴的模樣，吃包子的動作微微一頓，道：&ldo;沒有了。&rdo;
楊志：&ldo;哦。&rdo;然後自己跑去買了十個包子回來。
墨海咬了一口包子，頓時瞪大雙眼，驚艷道：&ldo;真好吃。&rdo;包子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滿是鮮肉和美味的湯汁，滾燙燙的澆灌在味蕾上，讓人恨不得能把舌頭一起吞了。
一口解決了剩下的包子，又從顧長英懷裡掏了兩個，墨海這才覺得麻木的胃熱乎起來。忙活了一整天，連口水都來不及喝，中午送來的飯刨了幾口便又緊鑼密鼓的開始工作，等到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午飯時，飯菜早就涼透了。
向福來從一家人院中出來，陶陶給他擦了擦汗，向福來沖陶陶身後兩人笑了笑，沒顧得上說話，便又敲響一家人的門。
&ldo;你們這是在幹啥呢?&rdo;墨海問道。
陶陶搖了搖頭：&ldo;我也不大清楚，福來說這是在為軍隊籌集糧食，具體的他沒告訴我。&rdo;
&ldo;到百姓家籌集糧食?&rdo;楊志嚥下包子，難以置通道，&ldo;這怎麼能行?本來這兩年糧食收成就不好，再加上賦稅，吃百家食的將軍，像什麼話!&rdo;
&ldo;本來行軍打仗就需要民眾的支援，&rdo;墨海的關注點不在這上面，&ldo;我倒是有點好奇，這世間還有陶陶小姐姐看不透的事情?&rdo;
陶陶看了她一眼，含糊不清的說了句&ldo;最近不推算&rdo;後，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ldo;反正相信福來便是了。&rdo;
傍晚炊煙還未升起，天色便暗了下來，冷鉛色的雲遮蔽天空。
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便是在這樣的夜晚中，向福來帶人推著幾輛板車敲響了君清裴房門。
君清裴看著那幾車堆得比山還高的麻布口袋，撕開一小口便看見黃澄澄的糙米。向福來笑著引君清裴到最後幾輛板車前，掀開上面的一層布，說道：&ldo;這兩車上都是馬兒吃的草料，是少了些，後面兩天會陸陸續續送來更多的。將軍，您看這夠麼?&rdo;
&ldo;夠了，&rdo;君清裴眼中彷彿有兩團火，氣焰囂張的點燃了夜色，&ldo;多謝向公子。&rdo;
向福來撓了撓頭，這一整天的奔波與被同行擠兌的憤怒讓他看上去疲勞至極，他其實不是個多麼俠義之人，擔下君清裴的請求也不過出於報恩，以及確信自己能夠說動其他同行。
說實在的，大朝滅不滅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商人只要還剩一樣東西，就能重新建立屬於自己的金錢帝國。
小時候，他爹教他商人有商人的原則，做人有做人的原則，在成為一個商人之前要學做人，但他一直都只學習瞭如何成為一個出色的商人，把金錢作為自己的原則，直到今天被同行抬價和嘲笑，向福來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子憤怒，忽然就懂了他爹的話‐‐為商要精，為人不奸。
可為了心裡的不服氣奔波一整天后，聽見君清裴那個謝字的瞬間，向福來心中的憤怒之火便悄無聲息的滅了，又冒出點別的東西來。
他勾著唇角無聲的笑了，若是陶陶在這裡，必然會說&ldo;福來眼裡落了星辰&rdo;，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