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淡淡一笑,道:“倘若是師父叫他出山的呢?”
佐藤武藏驚道:“師父!你說師父要他出來與我作對?”
老僧道:“你別忘了,三師弟也是高麗人,就算他當年答應你不會再管朝中的事,但他知道你的陰謀之後,心頭震驚,迫於誓言不便出山,但後來師父來了,他能不出山嗎?”
佐藤武藏聽後,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老僧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師弟,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們倘若兵刃相見的話,將會有許多無辜的人被牽連進去,最終會造成兩敗俱傷,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辛苦經營的‘迎風一刀門’敗落在你手中吧!”
佐藤武藏沉默不語。
許久,只聽他長長而又無奈的嘆了一聲,道:“為了這一天,我花了無數的心血,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我好恨!”
說完之後,轉過身去,對信川賴意下達命令,道:“信川,帶著我們的人,回扶桑。”
信川賴意心頭一震,叫道:“門主!”
佐藤武藏喝道:“信川,你敢不聽本門主的話?”
信川賴意無可奈何,只好帶著眾扶桑武士和忍者退出了亂墳崗。老僧並沒有叫眾勁裝白衣青年阻攔,所以他們走得很順利。
韓桂興與趙千里也要跟著離開,卻被老僧叫住了。韓桂興向佐藤武藏看去,佐藤武藏對老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僧道:“他們是高麗的叛徒,理當接受應有的懲罰,師弟難道想為他們出頭?”
佐藤武藏冷笑道:“烏龍,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下令退兵了,你還想為難我嗎?”
老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佐藤武藏道:“韓桂興現在是我迎風一刀門的門下,不能由你們處置。”
老僧道:“迎風一刀門中若有這樣的門下,只會壞了迎風一刀門的名聲,再說了,他根本就不是扶桑人,沒有資格加入迎風一刀門。”佐藤武藏沉默了。
韓桂興臉色驚惶,急叫道:“門主,你是一代宗師的身份,說過的話難道想反悔?”
佐藤武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自有主張!”
這時,只見那白衣道士走出來,將手中的劍一舉,對老僧冷冷的道:“烏龍禪師,貧道不會走,貧道要死也要死在你的劍下。貧道習劍六十多年,為的就是能和你這個高麗第一高手一交高低,貧道要和你決鬥!”
烏龍禪師眉頭一皺,沉聲道:“無塵道長,你當真要同老衲較量?”
無塵道長冷聲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烏龍禪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好,老衲就成全你。”回過頭去,對張清義道:“清義,把你的劍借為師一用。”
張清義將寶劍遞上,烏龍禪師伸手接過,頓時從他身上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輕輕一彈劍身,發出嗡嗡的震響。
烏龍禪師道:“劍是好劍,只是劍的主人有時候太謹慎了,劍就如人一樣,凡事都要放得開。”
張清義聽了,心中似有所悟,拜道:“弟子明白,謝謝師父的教誨!”
眾人都沒有吭聲,靜靜的看著二人。
無塵道長將長劍微舉,斜指著烏龍禪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烏龍禪師將劍隨意的橫在胸前,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不是在比劍。
倏地,只聽無塵道長長嘯一聲,疾如飛鳥,一劍向烏龍禪師刺了過去,人未到,劍氣已經到了。
烏龍禪師淡淡一笑,伸指在劍身上彈了一下,寶劍緩緩的刺出,這一劍去得不快,卻極為精確的刺中了對方的劍尖。
只聽“叮”的一聲,無塵道長凌空倒翻,劍光飛閃,向烏龍禪師頭頂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