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叔叔卻被天蟬刀震得哇哇大叫起來,罵道:“死小子,你賣命的這般使刀,是不是急著想去投胎?哎唷,疼死我老人家了。”
方劍明臉色憋得通紅,全身發抖,好想在與什麼東西較量一般,天蟬刀抬起了幾次,但都被他強自壓了回去。
“哈哈,死小子終於開竅了,這下我就省心多啦。”
木頭叔叔雙眼似乎已經在發光,正要轉身離開,忽見長生童子從遠處一閃而至,見了場上一片浪跡的模樣,忽閃著一對又圓又亮的大眼睛,似在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長生,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我在樹林那邊睡覺哩。”
木頭叔叔一怔,道:“難道你就沒有聽到這邊有動響?”
長生童子搖著小腦袋瓜,道:“我一點也沒聽到,我還在奇怪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這裡就成了這副模樣。”看了看方劍明,大聲叫道:“你入了魔不成?跟草地好像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話聲剛落,方劍明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微笑,長吐一口氣,連人帶刀的仰躺到了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嚕來。
“長生,這裡就交給你了。不是我恭維你,對於清理現場,你比我強了不知多少倍。”木頭叔叔不理會長生童子的大喊大叫,一搖一擺的進了山洞。
長生童子氣極,心想早知如此我就不過來了,小身子彈起,重重的落在方劍明身上,見他臉上毫無痛苦之色,盡是滿足的笑意,一低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
“哎呀”一聲,正在濃睡中的方劍明突然從床上滾了下來,好在他身手敏捷,一個“鷂子翻身”,雙腳著地的一剎那,人輕輕跳起,看準鞋子的方位落去。
“奇怪,怎麼會從床上滾下來呢,莫非做了什麼噩夢不成?”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穿好鞋子之後,看了看身上,居然沒有脫衣就睡了。打量了一眼四周,屋內沒有太多的擺設,既樸素,又適宜。
“這是什麼地方?”
帶著這個疑問,他掀開了右首的一副竹簾,入目便是書架和書桌。看來,外間是書房,內間卻是一個臥室。
輕輕的在書房內轉了半圈,忽見一副畫像掛在壁上,還沒有看清畫中人的模樣,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急忙轉身過去,只見于謙走了進來。
“方少俠,你醒來了。”
方劍明上前問道:“於大人,這裡是?”
于謙道:“哦,這裡是我的書房,昨晚你在廳中說睡就睡,為了讓你睡得安好,我就把你送到我的書房裡來,這裡十分清靜。”
方劍明抱拳道:“多謝於大人。”
于謙擺了擺手,道:“無須多禮。”
他似是有什麼心事,說完這話之後,便目注對面壁上的畫像,臉上一片沉思。方劍明覺得肚子有些飢餓,但見他這個樣子,又不好打斷。
于謙突然指著畫像問道:“方少俠,你知道這畫上的人是誰嗎?”
方劍明搖搖頭,道:“晚輩不知。”
于謙道:“畫上的人就是我平生最為敬仰的文山先生。”
方劍明心頭狂跳,失聲問道:“畫上之人當真是文山先生?”
于謙道:“確實是,少俠有何疑問?”
方劍明按耐不住心頭的激動,他雖然讀過不少文天祥的詩文,但這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相貌,雖然只是一幅畫,但早已牽動了他的親情。凝視著畫中人,他的眼角溼潤了。
他,方劍明,文天祥的後代,此刻見了先祖的畫像,又怎能不心情激盪?於是,他恭恭敬敬的朝畫像拜了三拜。
于謙雖然奇怪他的行為,但心中惦記著朝中之事,沒有追問下去,想了一會,只覺頭緒繁多,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