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心中聽知趣過得這等苦B日子,心下不知怎地,倒格外的熨帖起來,紛紛道,“水仙真人一向規矩嚴明。只是師兄這樣忙碌,要什麼時候修煉呢?”
“夜裡總有空打坐,凡事總要以家父為先呢。”知趣謝音剛落,就聽孔白冷著一張俏臉,奶聲奶氣的吩咐,“流氓趣,我的花露喝完啦。”
知趣忙又給他倒了一盞,溫聲道,“也別一下子喝太多。”這花露還是他去流華妖看小花妖時,小花妖紫媚送予他的,足送了知趣一罈子,知趣自己都沒捨得喝呢。
孔白將大鳳眼一瞪,將杯子往桌上一撂,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臉臭臭的質問,“你管得著我的?”
知趣賠笑,“我哪裡管得著白前輩呢。”
孔白哼了一聲,此方作罷。
諸人卻暗道,知趣於水仙谷的日子怕真是不大好過呢。心下更爽,待知趣更加熱絡三分,一頓酒飯,實在拉近了彼此距離。
到晚間,酒盡菜冷,諸人各自散去。知趣收了殘羹冷炙鍋碗瓢盆,羅卜靜靜打量知趣一時,知趣露齒一笑,“羅卜兄,可是有事?”
羅卜微笑,“只是想問,知趣師兄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羅卜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瑣事,我還料理得來。”知趣彎著眼睛笑。
知趣收拾完了,要回房間,羅卜卻是擋著知趣的去路。知趣看向羅卜,羅卜咬著牙,皮笑肉不笑滴,“讓知趣師兄看清楚我些,別明天再忘了。”
知趣滴水不露,滿是誠懇,“羅卜兄實在誤會我了。”
羅卜將路讓開,只是在知趣與他擦身而過時,唇角動了動,卻未發出聲來。須臾之間,知趣已將羅卜的唇語看得清楚,羅卜說的是,“青牛的事,與我無干。”
知趣身子一緩,點了點頭,隨之回了房間。
小白早在房間裡布了禁制,知趣一回來,小白就邀功的揚起下巴,得意非常的問,“流氓趣,我演的可像不?”
話又要往回說,知趣本就是個心有機謀之人,他於羅家大部分人不熟。就是羅潤仙,也不過是與之共事過幾日而已,更別提隊中還有羅卜這等敵友難辯之人。
知趣的確是早就看到了羅卜,他沒理羅卜,一是沒精神,二則故意就是要氣一氣羅卜呢。
這些人,都是築基修士,同樣的修為,各有來歷,相處起來,當真是輕不得重不得。再加上百人百脾性,知趣不耐煩挨個的去結交,但也要想個法子融入進去才好。不然,子夜山危機重重,他與小白黑豆兒到底力量有限。
但,如何融入團隊也是個問題。
知趣早注意到那些人看他時眼中的矛盾,既羨慕又嫉妒,想結交又矜持。知趣想了想,索性來個先倨後恭,反正他身份已經有了,修為也不差,靠山明擺著。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譬如知趣,若一開始就謙恭有禮,諸人視為常態,反不易覺出知趣的好來。
反之,知趣一開始失禮,再賠禮,設一席宴請,接著說些自身艱難的話,反倒是能突出性格,同時撫慰諸人嫉妒的內心。
今日之事,原就是知趣有意而為。至於孔白,準元嬰的修為,知趣必然要請孔白端著架子幫幫忙的。
孔白本色出演,獲得了知趣送他的一尊小玉人。
孔白看了又看,問,“這是我嗎?”
“嗯,我雕的,喜不喜歡?”
孔白瞧著小玉人眉目俊俏的貴公子模樣,的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心下歡喜的摸了又摸,嘴裡道,“就是這玉質差了些。不過,也還好啦。”實在是太歡喜了,再傲驕也說不出挑剔的話來啊。孔白歡喜的又瞧了瞧,學著黑豆兒的樣子蹭蹭知趣的臉,“那我就收下啦,流氓趣,你快點兒泡腳給我暖被窩兒啊。”
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