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禮,比他更斯文地道:“原公子請。”紅葉真是服了氣了,明明這倆個男人是要決鬥了,卻硬是弄得像要比文弄墨般地斯文客套。
原隨雲又是輕輕一笑,同時袍袖一展,整個人突然飄了起來,如蝙蝠無聲地飛行,姿勢優美的落在楚留香身前。
原隨雲先向楚留香使出一招,竟然是巴山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迴風舞柳掌’,楚留香面色不變,輕鬆地拆了這招。眾人看著這倆人過招,不免目瞪口呆,蝙蝠公子不停地在換著招式,黃教密宗的‘大手印’,北派正宗的鴛鴦腿,武當的流雲飛袖,甚至還有華山派的清風十三式等,都是各門各派的出名招式,甚至有些在本門都是不傳之招。一個常人都很難同時將這多門派的名招絕技學會,更何況他還是個瞎子。他又是如何能學到的?
紅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楚留香正式和人過招。不,應該說是決戰。在這種生死決戰的時候,若是換了別人,就算不緊張的臉色鐵青,也會表情異常沉重。他卻仍是從容鎮定。甚至臉上還浮著溫和的笑容。這就是楚留香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嗎?不管遇到多到的危機,他總是能笑著面對。
倆人戰了差不多快兩個時辰,這個時候比的就不只是武功,還有耐力了。紅葉雖然自己武功不怎麼樣,可也漸漸看出原隨雲已慢慢落了下風。楚留香反身錯步,趁原隨雲剛好露出個破綻,雙掌擊上他的胸前。這一掌帶著楚留香七成的內力,原隨雲被擊的連退了四五步遠。他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失了血色,緊閉著唇立在當場。
眾人都高興地想歡呼起來,楚留香卻怔怔地望著原隨雲,他的破綻來的未免也太早了,本來憑原隨雲的功力,估計至少要拼上三個時辰。
原隨雲一手捂著胸口,輕咳了聲,嘴角隨著溢位一絲鮮血。他從懷裡取出一方絲帕擦掉嘴角的血,漠然地道:“我敗了。”
沒有想到從他嘴裡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是不擇手段用情花淚控制他人為他效命,以達到稱霸武林目的的蝙蝠公子,這樣的人也會輕易說他敗了?眾人都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不知道他還想耍什麼花樣。
原隨雲還是很平靜地道:“即然我敗了,那麼就任楚香帥處置。”這話更炸的眾人驚奇不已。蝙蝠公子竟然是要束手就斃?
楚留香卻是若有所悟,上前幾步,走至他跟前,正要開口說話,一個黑衣人從人群外飛躍進了場中央。這人臉上也蒙著黑布巾,身形纖瘦,個子也不高,看來像個女人。只是左手的袖子比右手的長些,將左手的整個手掌都遮的嚴嚴實實。
來人看著楚留香,冷冷道:“誰說他敗了?”聲音嘶啞,聽起來並不年輕了。
原隨雲雖看不見,可聽見她的聲音,立馬走到她跟前,“是我敗了……”
只是話還沒說完,那女人已反手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太讓我失望了。”這個女人的出現本已大出眾人的意料,沒想到她居然一來就出手打了原隨雲一記耳光。難道連蝙蝠公子都還得聽令於她?
原隨雲沉默的站直了身子,臉上表情複雜。有無奈,有悲憤,還有對命運的埋怨,紅葉吃驚的看著他,他向來是溫柔親切的。何曾有過這樣的表情?或許這才是最真識的原隨雲?
那個女人冷笑道:“你們以為今天你們能活著走出蝙蝠島?”
楚留香冷靜的看著她,淡淡一笑,“為什不能?”
黑衣女人又是一陣大笑,“香帥果然比別人都格外自信些。你可知道這裡已經佈置了火藥。足夠毀了整個蝙蝠島。”
楚留香摸摸鼻子,“你是故意用離別淚引我們來這裡的?你先在江上燒船,也只是讓我們以為你想阻止我們來蝙蝠島?”
那女人點頭道:“不錯,我就怕你們不來。我煞費苦心就是要你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