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今日登基大典已經完成,明日還要帶著眾臣去祭天,之後還要去拜祖宗,各種事務都未安置妥當。
趙鳳曜卻依舊在御書房中,跟著裡頭諸位大臣一道,等著卓夷葭回來。
卓夷葭來不及換下一身泥濘的官服,直接便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中坐著的諸位大臣見到卓夷葭進來,以姜國子為首,紛紛起身。卓順武本坐在最上頭的位置,看著姜國子等要員紛紛起身,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還未立後就以後禮迎之了?
卓夷葭卻是沒有想這麼多,她沒有停頓,直接伸出手擺了擺:“各位大人免禮。”
說著,已然走到趙鳳曜的案前,抱拳一禮:“末將流光,參見皇上。”
趙鳳曜起身,親自上前將卓夷葭扶起來,沒有說將軍請起之類的話。
他將卓夷葭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而後自己也跟著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慶王那邊查的如何?”開口的先是姜國子,他坐在卓夷葭對面,緊張的開口問道。
“慶王逃了。”卓夷葭黑著臉回道。
此話一出,房中俱是沉默。
“慶王不除,後患無窮。”卓順武坐在卓夷葭的旁邊,整個人都繃著,他緊緊抓著一旁的椅子把,沉聲說道。
誰都知道,此事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新皇江山坐不穩,甚至可能再出現動亂。
“人跑了,追到蹤跡沒有?”旁邊的鄭田叔開口問道。
卓夷葭搖搖頭:“只發現地牢中的一條暗道。暗道出去之後,我讓知畫去追了,一有蹤跡她就會給我遞訊息的。”
“暗道?”坐在卓夷葭對面的姜國子眼睛眯了眯,看向卓夷葭:“你說地牢中被慶王挖了一條地道?”
卓夷葭聽著姜國子的話,點點頭:“而且暗道還奇怪的很。”
說著,卓夷葭停了停,緩聲道:“我挖地道是為了調兵以及進攻、逃離。地道自然四通八達。他的那一條,直直的通往城外東郊山上的一個山洞。就那一條,都不帶分叉的。”
“這地道修來莫不成就是逃跑的吧?”一直沒有開口的都察院御史中丞劉文良開口接道。
姜國子聽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轉頭看向劉文良:“若是修來逃跑,說明他早知曉有今日,若知曉有今日,他該準備的就是兵將和將我們置之死地的謀劃,怎會跑去挖一條暗道?”
“姜尚書說的有道理。”一旁的卓順武聽著點點頭:“挖一條地道的時間可不短,足以準備這些剿滅我們的謀劃了。他又不是個傻子,跑去挖地道。”
說著,卓順武頓了頓,而後挑眉又道:“會不會是還有其他預謀?”
卓夷葭聽著卓順武的話,隔了須臾,她才轉頭看向卓順武:“卓將軍可還記得紅珊這個人?”
“紅珊?不就是你身邊從小服侍那個丫頭麼?”卓順武說著,疑問的看著卓夷葭。
那日進宮逼宮的,只有趙鳳曜、何文靖和卓夷葭。無人知曉裡頭髮生了什麼。動作快的甚至沒有需要他們入宮援助。
卓夷葭看著卓順武:“正如卓將軍所說,她自小便跟著我,甚至我到北地帶軍都把她帶著,我所做的所有事,包括謀劃策反,事無鉅細她全知道。”
“然後呢,這跟我們現在說的事有關係?”卓順武面上不解的看著卓夷葭,不明不白的問道。
“她是慶王的細作。”卓夷葭輕聲說著,而後回過了頭,看著面色詭異的眾臣。
卓順武聽著卓夷葭的話,先是一驚,而後又更加不解和質疑:“不對,紅珊所知道的事大概比我還知道的多,甚至知曉我們動手的時間,可是慶王竟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