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得出來,但在外面,總要假模假樣地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說是:要時刻保持一個國家公務員的高大全形像。那天我心情又特好,他甩開我的手我又挽上他,他甩開我的手我再一次挽上他,他俯在我耳邊說:丫頭,別鬧了,回去看我收拾你。我假裝惡狠狠地掐了他一爪子,放過了他。 也就在那時候,我看到在我不遠處站著等車的小不點,在這個地方看到她,估計是陪這邊哪個小區的客人過夜來著,超短裙,誇張的紅色假髮,顯然她早就看到我了,也看到張福榮附在我耳邊說話、我親暱地掐他的情景,當我的眼神碰到她的時候,她突然變得有些驚慌了,旋即,我看到她眼中的一絲冰冷殘酷,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還不出三天,小不點又給我打電話了,這一次一開口要兩萬,我聽到她說出“再借兩萬”的話就砰地把手機掛了,關機。 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憤憤不平地想,人可以做很多提不上臺面的事,但不能言而無信啊!關機了半天我都還是滿腦子的憤怒和焦躁,但是……如果,如果小不點真的告訴張福榮我那晚在酒店的事,我該怎麼辦? 我要跟張福榮說謊?他肯定不信,因為我說過那晚我是和林小美在一起的,真的跟他分手嗎?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他是一個正直而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如果不是他在感情上比較單純,不是很在乎我,作為一個市長秘書,他是不可能跟一個來路不明的我結婚的,以他的條件,想找與他門當戶對又才貌過人的女孩子真是太容易了,可是他沒有怨言地選擇了我,自從和我在一起後,除非必要的應酬,他很少晚歸家,也從不拿工作上的煩惱和累來做藉口向我邀功請賞,一旦知道了我和他在婚後與別的男人在大酒店留宿,知道了一直在他眼中單純而可憐的我是個蕩婦加女騙子,他會怎麼樣? 我真的不敢想像這樣的局面,我也害怕真的有那麼一天的到來,雖然我嘴裡很強硬對小不點的要脅好像很不在乎,但那只是我談判的法碼而已,我害怕!我很害怕這一切有揭穿的一天,不知不覺地,我又開啟了手機。 但是小不點一直沒有打電話來,我只好等著張福榮看我原形畢露的那一刻。
《守宮砂》三十六
我咬牙等著小不點給我電話,又暗暗祈禱老天讓她從此良心發現,不再騷擾我脆弱的心靈,好像祈禱有了點效果,有好幾天沒接到她電話,我緊繃的神經剛鬆懈下來,她跑我書店來了。 她樣子真是讓人不忍卒睹,要是不說出來你可能會以為她有三十好幾歲,經年曆月的夜生活,讓她的雙眼毫無光澤,面板糟糕透頂,那天可能是為了給我店員們一個好點印像,沒有抹嚇死人的口紅,嘴唇是烏黑色的,只是她的個子很小,挽救了人家把她往更老地方猜想的想法了。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我實在想不出我跟她有什麼好說的,故意把幾本書搬上搬下,拿進貨單翻來翻去,和店員說東說西,忙得一塌糊塗的樣子。 她站在一邊看了半天,終於很可憐地找個機會湊過來說:媛媛,能抽出十分鐘嗎? 我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幾本書,瞥了她一眼。然後沒有掩飾我的厭惡和不耐煩帶她到了這條街的一個小書吧,以前有空的時候我常會到這裡來坐坐的,服務生很快過來,我叫了一杯綠茶,問她要什麼,她說要一杯熱奶。 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她喝了一口奶,然後問我。 我撇嘴笑了笑,差一點哼出了聲,但收了回去,這種弱智話也虧她問得出來,大姐,難不成我還祟拜你啊?! “媛媛,我真的是沒辦法,不然我不會這麼無恥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你借錢嗎?其實我是想救吳英劍啊!”她說到這裡,哀怨起來。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表示,心想看你編什麼故事出來。 “我十六歲就認識了吳英劍,那時候我剛初中畢業,成績不怎麼好,又沒考上高中,整天和一幫痞子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