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主任辦公室。
當張宣敲門進去的時候,有點意外,卻又不意外,見到了中大校長。
之所以認得出,是因為開學時見過一面。後面一年多就只聽其名、不見其人。
校長姓高,個子一般,沒有陝北漢子的粗獷。年歲大約在55往上,比較瘦,但非常精神。
見到張宣進來,校長不等主任介紹,就眼帶笑意地打量他一番。
親切招呼:“張宣,來了。”
張宣擠個笑容,“校長上午好。”
“上午好,來,坐。”高校長顯得很隨和,一點也沒有架子。。
初次見面,幾人的話題都侷限在學校和課堂課本上。
十多分鐘後…
校長終於主動換了話題,關心問:“聽潘主任說,你前陣子去了趟英國,尋找創作素材和靈感,可有進展?”
張宣輕點頭:“謝謝老師關心,目前新書已經在寫作當中。”
聽聞這話,校長臉上掛著的笑又開了幾分,真摯地說:
“你的“風聲”和“潛伏”我都看了,寫的非常好,我很喜歡看。
學校出來了你這樣一個大作家,出了你這樣一個知名校友,我們都很高興,為你感到驕傲,為你自豪。”
面對這般誇讚,張宣平和地笑著,默默接受。外表風平浪靜,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內心卻非常受用,甚至還有些小得意。
就著寫作的話題了聊幾分鐘,高校長終於講到了正題:
“上次我拖潘主任跟你說,想跟你上臺合作一曲。你給我這小老頭薄面,感謝你了。”
聽著這話,瞧著始終帶笑的乾巴臉,張宣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熱情回答道:
“校長您客氣了,有機會和您站在校慶舞臺上,這是我的榮幸,樂意之至。”
高校長領首,微笑著問:“聽潘主任說你會二胡。”
張宣回答:“會一點。”
高校長又問:“笛子呢?”
張宣頓了下,“也會一點。”
“好。”
高校長讚揚一聲,就徵求意見:“我們這次的合作曲目是陝地民歌,信天游。
中間有一段笛子和二胡的合奏,你是選笛子,還是二胡?”
張宣幾乎沒有猶豫,自然選擇更擅長的笛子。
正事敲定,高校長這時又說:“這次合作信天游,是小老頭我沾了光,有點委屈你。
要不你再單獨來個節目,來個拿手的節目?”
這,這就離譜!
還真有坑在等著自己啊?
聽人家輕飄飄地就把這話說了出來,還沒有一點負擔,張宣整個人都不好了,剛才進門時的直覺果然應驗。
這小老頭雖然長著一副慈祥臉。
但根據張宣的經驗看:這高校長年輕時絕對是那種上屋揭瓦的調皮蛋。
老了也本性難改,糟老頭子一個,坑人絕對是一把好手,坑人絕對是一種習慣。
不過話又說回來,到了高校長這身段、這地位,能讓人家主動遊戲人生的,能讓他感興趣的,那至少也是入了法眼、非常看重的人物才有這資格。
要不一般人,想見對方一面都難。
而且高校長也好,張宣也罷,校慶雖然重要,但在某一定程度來講,又不是那麼重要。
重在參與,重在娛樂,這就是個人社會地位達到一定程度後衍生的想法。
面對人家的拳拳之心,張宣本能地想拒絕,可又沒法拒絕。
四目對視,張宣很是爽利地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張宣進大學以來最悠閒的時光。
白天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