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宣半真半假說:“以後要是還有這類好東西,我讓舅舅給我留著,我到時候第一個通知輝嫂你來看貨。”
輝嫂秒懂他的話中話,笑著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傍晚時分,四人達成了買賣共識。
張宣隱晦看一眼親舅,就率先表態說:“老舅,我們這次帶的錢不夠,我決定先要一小半貨。”
阮得志問,“一小半貨,大概是多少?”
張宣拍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說:“先來25萬件吧,我和輝嫂的錢加起來只夠買這個數。”
聽到買25萬件,輝嫂人都聽懵了,下意識瞄一眼飽脹的帆布包,她從來沒想過裡面裝了這麼多錢。
輝嫂心裡算了算,這不得有要兩位數?11萬?
她雖然在某一刻有過懷疑,但想到這老弟年紀輕輕就是個作家,有那掙錢的能力啊。
而且上午火車站的一幕也讓她記憶深刻,張宣出手果乾、沉著,面對人多的扒手,很有擔當和氣勢。
這麼想著,輝嫂覺得,舅舅家裡真是出了個厲害角色,這年段不僅能掙錢還特別有城府,自己不能以常理度之。
思緒一兜轉,她就釋然了,自己何必想那麼多呢?
自己都要依靠這弟弟發家,有什麼資格想那麼多呢?
進貨越多,不就對自己越有利嗎,這是輝嫂希望看到的大好事。
阮得志配合說:“25萬件,你都帶的現金?”
張宣咧嘴一笑,又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阮得志視線在包上溜一圈,沉默四五秒,稍後就恰到好處說:“今晚你跟我回家住吧,帶這麼多錢到外邊我不放心你,這一帶到了夜裡可不太平。”
要得就是這話,配合的漂亮,張宣默默為這舅舅點個贊,附和道:“好,我也正想去看看舅媽和蔓菁表妹呢。”
兩人一問一答,事先沒對劇本,卻演了一場完美的戲。
本來包裡就11萬,其中還有3000是向米見借的。
但這並不妨礙張宣扯虎皮做戲,出發前就塞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硬是裝成了十來萬的模樣。
他也不在乎輝嫂信不信,只要表面天衣無縫,你沒當場拆穿我,不信也得信。
張宣倒也不是有意欺瞞自家嫂子,這不是實在囊中羞澀麼?
馬上要高考了,不想麻煩麼?
也是用這種方式規範自己的應得利益,不是麼?
又沒錯,也沒壓縮輝嫂的利益空間,張宣做的堂堂正正,理所當然。
他也吃定了輝嫂不會傻傻地要去看自己的錢。
既然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事後雙方都受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傻子也知道分寸,傻子也知道該怎麼做。
而退一萬步講,輝嫂腦抽了要看自己的錢,那就只能攤牌。
大家要麼做一次性買賣,或者乾脆不跟你做了,張宣自己帶貨回邵市去賣,最多辛苦而已,浪費時間而已,但他還是自信能賣掉的,畢竟前生也兼職做了那麼多年外貿,談生意的能力也許不那麼強,但自認為也不差。
達成口頭協議,張宣和輝嫂兩人當即就點了25萬件服裝放倉庫一個角落,衣服、褲子、外套、內衣都有合理搭配,這是他們明天要運走的。
一切搞定,出了海關倉庫,阮得志邀請輝嫂父女去家裡做客。
但輝嫂很有眼力見,笑著婉拒了。
見狀,張宣就跟輝嫂說:“明天我負責把貨從海關提出來,輝嫂你聯絡表哥,儘快安排貨物走火車運到邵市。”
輝嫂利落說:“好”
這也算是兩人的默契了,海關的罰沒物資必須經張宣的手,也只能經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