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就像一個更年期的女人,隨時都有可能翻臉。
昨天還是豔陽高照,可昨晚就變成了暴雨。
明明昨晚還是暴雨,今早兒又雨過天晴。
張宣起個大早,匆匆糊弄完早餐就跟著阮得志出了門。
外面熱浪滾滾,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滿大街都是。
大花布,流行裝,耳釘耳環黃頭髮,讓街面鮮活起來,大姑娘也好,風韻少婦也好,炫得人眼花繚亂。
麵包車裡,張宣懶散地窩在副駕駛,斜個眼閒情逸致地瞧著外邊姑娘們,給她們打個分。
哪個貌美啊,哪個膚白啊,哪個腿長啊,哪個俏…
眼睛在她們身上一溜溜的過,心想夏天熱是熱了點,但也並不是沒有優點不是?
欣賞這靚麗的街景,雖然自己夠不著,但心情也著實好啊。
7點過從深城出發,一路北上,10點不到就抵達了羊城市海珠區。
十字路口,麵包車停下等紅燈時,阮得志關心問:“你對寫作的租房有什麼要求沒?”
張宣收回放在車外的視線,想了想就道:
“主要還是考慮安靜和安全,其次離學校不能太遠。最後就是衛生得乾淨一點的地方,太髒的環境容易滋生蚊子和蟑螂老鼠,我受不了。”
阮得志聽得點了點頭,認可這說法。
車子一路開到中大,停在了南門附近。
阮得志一下車就從後備箱拿了一瓶汽水給他,用商量的口氣說:
“我們就從南門附近開始找房子吧,爭取今天把房子的事搞定。”
“好。”
對租房一事,張宣其實是不太急的。但知道舅舅抽空陪自己的時間不多,也是跟著緊了心。
上午,兩人圍繞著南門附近找了一圈,沒有收穫。
本來相中了一個房子,但房東的母親成功把張宣嚇退了。
披頭散髮的老太太無聲無息來到張宣身後,用僅有的一隻眼睛翻白瞅著他,一言不發。
他走到哪,那隻吊睛眼就跟到哪,死灰色眼神彷彿是從地獄裡射出來的一般,陰森森的冒著寒氣。
那種詭異的感覺無法形容,讓人心麻麻的,就好像被厲鬼盯上了一樣難受。大夏天的硬是把他看得頭皮發麻,脊背生涼。
匆匆的從老舊巷子裡出來,來到陽光下,籲口氣地張宣忍不住回頭望一眼,後怕地說:
“老舅,你剛才感受到了沒?那老太婆怪怪的,白慘慘的像個活死人。”
“嗯,我也有這種感受,讓她盯地渾身不舒服。”
阮得志這個唯物主義者也是罕見地覺得不對味,“我猜測那老太太這麼做是故意的,應該是和她兒子意見不合,不願意出租那間房子。”
張宣點頭,真是瘮得慌。
大白天的,竟然遇著活死人,太他孃的嚇人了!
…
南門沒有如意的,兩人一路尋去了北門。
這裡倒是有一家不錯。一室一廳,光線好,房租也不貴,還挨著學校。
就是有一點不合心,租房離街道太近,中間只隔了一條弄子。有點鬧。
從租房出來,飢腸轆轆的兩人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家腸粉攤,張宣擱個矮凳子一屁股坐下就說:
“老舅,吃完東西我們去學校教師公寓那邊找找,要是那邊沒有合適的,我看就這家算了吧。太累人了,不想動了。”
阮得志挺著個大肚子,此刻熱的滿頭是汗,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取下眼鏡用衣衫擦了擦,耐心開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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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急。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後天,一定要找個穩妥的地方我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