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敲門就已經聽到了裡面的嬉笑聲,果然還在玩牌。
他停了要敲門的手,打算去校外買點早餐回來。
不曾想,這一刻門開了,文慧從裡面走了出來。
“早。”
“早。”
打完招呼,相互看著的兩人懵了片刻後,文慧把門帶上,問:“來看雙伶?”
“嗯,也來看你。”被心中魔折騰一晚的張宣這話脫口而出。
聞言,文慧凝視他眼睛片刻,隨後從他身邊走過,直到行到樓梯拐角才再次出聲:
“我要走了,我希望最後這段時間讓雙伶安心。”
張宣沒做聲。
文慧停住腳步,問:“你能答應我嗎?”
張宣還是沒做聲。
等了5秒沒聽到回覆,文慧轉身,面向他,黑白透亮的眼睛彷彿在說:你要是真喜歡我,就該成全我。
張宣仍舊沒做聲,走過去低頭親了她嘴角一下,下樓走了。
這一吻文慧沒躲,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出神。
穿過南門,根據她們的口味,他買了一些油條、千層餅、小籠包和豆腐腦。
“老闆,多少錢?”
“一共七塊五。”
張宣把手伸進口袋,傻了,換衣服沒帶錢。這就是平時總是雙伶付錢的後遺症,出門習慣性不看兜了。
就在他打算憑藉這張熟臉賒欠一回時,後頭遞過了一張10塊的給老闆。
張宣側身,“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迎著他的眼神,文慧似乎忘了剛才在樓道里的一切,默契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帶錢。”
張宣看著眼前的她,這種感覺真好。
付過錢,文慧走向了另一個腸粉攤位:“一起吃嗎?”
張宣說好,在她側邊坐下。
文慧問:“你明天要去新加坡?”
“對。”
張宣應聲:“老鄧在那,我送陶歌過去。”
文慧所有所思:“因為華爾街的事?”
張宣抬頭看向她。
文慧解釋:“我大表哥在華爾街投行工作,我有耳聞。”
張宣點點頭:“其實不一定要去新加坡,可老鄧想擺脫一些視線,同時那裡還能見到一些美國舊友,有利於打探情報。”
文慧對金融知識一知半解,沒深問,反而問起了“人世間”:“現在進展怎麼樣?”
張宣撒謊:“有時候沒靈感,你要是下午多彈彈鋼琴就好了。”
視線落在他臉上,分辯了一會他的表情後,文慧會心一笑:“你為什麼會選擇在我面前撒謊?”
張宣直言不諱:“因為我想聽你彈鋼琴。”
文慧靜了靜,想起自己在中大的時日不多,臨了問:“最想聽哪些曲子。”
張宣右手拖著下巴:“梁祝。”
文慧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偏頭瞧向了旁邊一對吵架的夫妻。
男人質問:“你昨晚去哪了?”
女人說:“昨晚在我媽那。”
男人大怒:“放你媽狗屁!我昨晚就在你媽那。”
女人頓時起身,同樣大怒:“你昨晚去我媽那幹什麼?”
“”
聽到這話,旁邊一眾人都笑翻了。
張宣無語,文慧也無語,兩人不經意裡相視一笑,兩秒後各自移開視線看起了熱鬧。
兩口子吵了很久,吵得很兇,最後還打起來了,原因是女子通宵打麻將輸了400塊錢。
腸粉上來了,兩人低頭各自吃。即使不搭話也不覺得尷尬,四年下來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時多說一句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