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便把事情的起因經過一一告知了兩位阿哥。
十三阿哥聽了以後,笑道,“十嫂果真是個醋罈子,一打翻可嚇人得緊。十哥也是的,實話實說不就沒這檔子事了?”
四阿哥淡淡地瞥了眼十三阿哥,見他收住了對兄嫂的戲謔之語,轉而看向若曦,道,“依你說的,那個玉檀就是被牽累了。原本與她無關,想來皇阿瑪也是心中明白,所以也沒責罰她,只是將她調離,免了傳言風波。”
“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來聽你分析這事的利害關係。”若曦忍不住嗔道,“我就想求你去替我看看玉檀。寧壽宮我人生地不熟的,沒人領路。”
四阿哥不再說話,十三阿哥也不再出言,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若曦靜靜等著四阿哥的回答。
“這個玉檀對你果真如此重要麼?”四阿哥問了一句。
若曦點頭道,“她對我來說就像是親妹妹,都快半年多了沒有一丁點訊息,怎叫人不擔心呢?”
“四哥,既然若曦真心懇求,你就考慮考慮吧。”十三阿哥幫腔道。
四阿哥靜靜地看著若曦,默了半晌,道,“改日去寧壽宮請安,我會幫你留心一下。”
“謝四爺成全,若曦感激不盡。”若曦脫口而出,臉上全是喜色。
十三阿哥見事情已有了定論,又恢復了瀟灑的口吻,對若曦說道,“也不知這個叫玉檀的宮女什麼地方得你看重,竟為了她不惜給四哥下跪?”
若曦坐到十三阿哥對面,“你從來沒仔細瞧過玉檀,對她的印象不深才會說這話。其實玉檀心思剔透,看事也比旁人清楚的多,有時候連我也常常靠她提點。只是她為人低調,從不愛出風頭,就知道悶聲做事。”
“聽你一說,我倒是對她起了興趣,有機會定要見見她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十三阿哥斜斜倚著欄杆笑道。
“玉檀是我認下的妹妹,自然是要多關照了。她呀,比我和你說的只好不差。”若曦自豪地笑了笑。
四阿哥在一旁聽著他倆你來我往的笑談,並不插話,只安靜地摩挲著腕子上的佛珠。
先不說這邊若曦央求四阿哥去探玉檀,那廂在寧壽宮裡幹活的玉檀卻是有了別的打算。
在皇宮裡,職位高的就不能降下來。玉檀從乾清宮貶到寧壽宮,剛一報到,就接受了四面八方射來的視線,全是對她的惡意和嘲笑。
寧壽宮裡管事的是太后當年從科爾沁帶來的老嬤嬤,哈達齊。
哈達齊是典型的草原脾氣。當年太后被順治爺冷落,她日日見到那柔柔弱弱的董鄂妃騎在太后頭上,主僕倆在深宮裡只能仰仗著孝莊,一邊忍氣吞聲地度日。好容易熬到董鄂妃死了,順治爺緊跟著也歸天了,太后從守活寡直接變成了寡婦,心裡便恨極了這種柔媚女子。哈達齊與太后感情深厚,也見不得奴才秧子攀龍附鳳的,又聽說玉檀是因為跟阿哥牽扯不清才會到了寧壽宮,更是從頭到腳都看不上玉檀,只覺得玉檀白嫩的臉蛋和楊柳似的身段怎麼看怎麼像董鄂妃那類的人,就知道裝出一副可憐樣往主子床上爬。當下虎著臉道,“既是把你調來服侍太后的就先從最基本的做起。”指著那些恭桶道,“太后臥病在床,白天夜裡不方便的時候你來伺候。”哈達齊瞅著玉檀纖瘦的樣子,心道,看你個小妖精還怎麼作祟。
周圍的奴才都幸災樂禍,端屎端尿的事情叫玉檀做了他們不就省了許多事情,過去做這事兒的宮女忙把玉檀拉過去,細細指點她該怎麼做。
玉檀也不惱,只覺得寧壽宮總比乾清宮好。起碼太后不會拉著她聊天讓她費心的思考該怎麼回答,也不用時刻看著若曦以防她突發奇想的闖禍牽累到自己,她就是牽掛芸香,那丫頭嘴上沒把門,要是闖禍定要被揭掉一層皮的,至於若曦,有四阿哥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