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刺過去扎中了張千英的脖子,血花四濺,張千英嚇得直捂住脖子朝後縮,到了這個份上,玉檀沒了退路,惡向膽邊生,想著乾脆殺掉他算了。關鍵時刻,心臟卻再一次痛起來,玉檀渾身發抖,雙手直打哆嗦,茶針從手心滑落掉到地上。
張千英見玉檀沒了抵抗能力,又被她刺傷,惱羞成怒上來就要掐玉檀的脖子,玉檀被他卡的出氣多,進氣少,一陣陣眼前發黑,心臟痛得像是有蟲子在嘶咬一般。
誰知,“嘭!”的一聲,似乎伴隨著哀嚎,是張千英的聲音,還有肉/體撞上牆壁的沉悶聲,接著有一個年輕的聲音喝道,“狗奴才,敢欺負姑姑!”
玉檀的心跳得讓她幾乎沒有辦法轉動思維,精神漸漸散了,完全分辨不出那是誰的嗓音,她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正文:五十七
午膳後,雍正難得小憩片刻,養心殿的小太監偷偷湊到高無庸身邊附耳說了幾句,高無庸的臉色立刻大變,雍正一向淺眠,這點動靜也逃不過他的耳朵,閉著眼,漫不經心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高無庸支吾著該怎麼回話,雍正張開眼,不耐煩的催促道,“朕問你話沒聽見?有話就直說。”
高無庸小聲回道,“回皇上話,浣衣局出了事,玉檀姑姑她……。”
“她怎麼了?”雍正“刷”的從炕上站起,高無庸倒退幾步,跪倒在地,嚇得直哆嗦,雍正喝道,“快說!”
高無庸戰戰兢兢的回道。“回皇上,玉檀姑姑她舊疾復發,怕是……怕是……”看到雍正的臉色越來越黑,高無庸沒敢繼續往下說
雍正直逼到高無庸跟前,臉色鐵青,道,“要是敢撒謊朕就活剮了你!”
高無庸連連叩頭,道,“奴才不敢矇騙聖上,這會子太醫怕是已經到了鍾粹宮了。”
雍正沒工夫再聽高無庸擠牙膏似的回報,踢了他一腳,道,“滾開!別擋道!”高無庸趕緊爬起來跟上雍正。
“姑姑……”承歡紅著雙睛趴在玉檀邊上,玉檀雙眸緊閉,一動不動,承歡試著伸出手去碰玉檀,回過頭對十三阿哥哭道,“阿瑪,姑姑的手好冷,她為什麼不理承歡了?”
“承歡,不要哭了,讓太醫給你姑姑診脈。”十三阿哥把女兒抱起來。
“阿瑪,姑姑不是在唸佛麼,為什麼突然病得這麼重,承歡好害怕……”承歡眼淚嘩嘩的掉下來。
十三阿哥拍拍承歡的背,道,“你安靜些,不要吵到你姑姑,讓太醫仔細給你姑姑診治。”說著讓梅香把承歡領出去。
何太醫搭在玉檀的腕子上,眉頭隨著診脈的時間愈發皺緊,看得十三阿哥心不斷的往下沉。
“她怎麼樣了?”雍正衝進來,見到玉檀雪白的臉色,微微發紫的嘴唇,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免了眾人的禮數,問十三阿哥道,“究竟怎麼回事?”注意到站在十三身後的弘曆,疑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弘曆一字一句的回道,“皇阿瑪,兒臣今日路過浣衣局,見到姑姑昏倒在牆角,就找了十三王叔幫忙,把姑姑送回來。”
“玉檀怎會突然昏倒?”雍正的眸子裡折出嚇人的寒光。
弘曆厭惡的皺了皺眉毛,彷彿想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別過頭道,“請恕兒臣難以啟齒。”
“十三弟,你告訴朕。”雍正轉而問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小聲在他耳邊回答,“那個奴才欲對玉檀用強,玉檀反抗激烈這才引發了心悸……”
雍正聞言,目光像兩把閃著寒光的利劍,殺氣騰騰,低聲叫道,“高無庸!”
“奴才在。”高無庸麻利的湊上前聆聽吩咐。
“去看看那個狗奴才死了沒有,死了就丟到野地裡餵狗;沒死就把手足砍掉,割掉舌頭再丟出去,別弄髒了朕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