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怕也不止他一個。
跡部也不說話,靠在真田肩頭閉目養神,養著養著一不留神就睡著了。真田憐惜地抬手輕輕揉開跡部微蹙的眉心,看樣子,這人又一晚沒睡。心下暗暗不滿,老爺子太不象話了,託詞什麼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愣是把歐洲方面的重大決策權轉移到了跡部手上,這下可好,跡部這幾天忙得像個陀螺,幾乎連喝水的時間都欠奉,宅子裡進出的集團高層像走馬燈一樣來了又去,個個行色匆匆。堆積如山的交接工作估計得耗上一兩個月,再這麼下去跡部的身體可怎麼吃得消!
七人裡只有忍足的英文水平勉強能夠幫助跡部解決一些細枝末節,其他人捧著一摞摞滿是專業術語的檔案如讀天書,一群往日裡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子羞憤得想切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略過跡部這個明顯變態級數超高的非人類不提,他們竟然連看起來和仁王一般吊兒郎當的忍足都遠遠無法比肩,真是太鬆懈了!
於是近段時間,所有人都在發奮用功,所幸內功都已入門,實在累得慘了,盤起腿來搬運幾個周天,再小睡一會即可恢復精神。這麼神奇的功法讓不明所以的少年們很是興奮了一番,忍足及時提點眾人不可外傳,畢竟旁人沒有跡部幫忙走捷徑,擅自修煉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岔子,為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揣緊實點的好。
真田聽著跡部清淺的呼吸浮想聯翩,少年如此傾城的容貌,老了之後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又或者,他是不會老的吧?真田心裡其實早就隱約有感覺,跡部既不屬於凡俗,自然是不會衰老的,等他們都垂垂老去,他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一塵不染,只等著下一世輪迴的試煉。他會不會忘記他們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他會不會記得他們從此活在回憶裡?真田猛然一震,是了,他想起跡部一年前偶爾掙扎著似乎難以抉擇的眼神,按他的臆測推斷,定不是他們所認知的種種原因,而是他猶豫著是否應該在這短短一世放縱感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真田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太可怕了!他們竟然這樣自私,只為了自己幾十年歡愉就強留下本不願意放感情的跡部,若他以後還有千萬年的時日,那漫漫時光裡卻已沒有了他們如影隨形,孑然一人的他該有多難過!
真田心情激盪,他不知道忍足他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跡部無疑是個很重感情的人,等到他們都死去,留下他一個人時究竟該怎麼辦?!
掏出手機快速編輯了簡訊發出去,真田看看窗外,搖了搖跡部“景吾,醒醒,快要到了。”
跡部緩緩睜開眼睛,雙目無神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清醒。真田不由得勾起一個微笑,手臂環過去將人摟進懷裡,下巴親暱地蹭了蹭他的頭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跡部才表現得像一個孩子,讓人不自覺地疼惜入骨。
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跡部柔嫩的薄唇在真田下巴上曖昧地掠過,本人卻渾然不覺,半眯縫了眼惺忪問道“這麼快就到了?”
“嗯,全家都在等我們”真田眼神暗了暗,極力剋制內心叫囂著想要肆虐的小獸,只親了親跡部光潔的額頭道“祖父一早就準備好了,這會兒怕是在門口等著。”
“啊?全家都在?”跡部有些當機,遲鈍地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不是隻有真田爺爺在麼?”
“今天是週日啊,大家都有空麼”真田好笑不已,曲指颳了刮懷中人俊挺的鼻子“父親母親和哥哥都很想見見你,今天專程候在家裡不出門的。”有了祖父的預設支援,真田爸爸和真田媽媽在知道兒子轉學到東京就讀的原因後,出乎意料地沒有反對的聲音,只擔心孩子會不會在那樣顯赫的家族裡受委屈,哥哥真田誠一郎甚至興致勃勃地追問跡部的為人事蹟,一副為未來弟妹驕傲的模樣,搞得真田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聞言跡部僵了僵,這情況莫非就是中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