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嵐用匕首從自己襯衫上撕下布條,替李長晝包紮,她利用課堂上的時間自學過急救知識。
李淺夏忍住眼淚,看李長晝疼得直冒汗,心疼不已。
“哥,你用槍吸點我的血吧。”
“這點傷算什麼,疼得剛剛好。”李長晝推開她遞來的血色鋼槍。
“不疼,哪來的血性。”他扯扯嘴角,又露出一個略顯狠厲的笑來。
李淺夏不再說什麼,伸手替他擦汗。
“好了,接下來注意左手,如果真的斷開,c級「癒合」不知道有沒有用。”
“謝了。”
楊清嵐沉默不語。
“接下來是報仇時間。”李長晝眼色一冷。
李淺夏握緊鋼槍:“哥,怎麼做?”
“不要衝動。”楊清嵐勸道,“那隻金雕的潛伏技能很厲害,速度又快,連我都沒察覺,就算你用嘲諷把它引下來,但你能確定周圍沒有埋伏其他對手?如果它們也被吸引過來呢?忘了剛才貓頭鷹的事了?”
“你有什麼辦法?”李長晝問她。
“不要逞一時之氣,活下去最重要,何況你的手臂不適合繼續戰鬥。”楊清嵐看了眼他染成血色的手臂。
李長晝蹙眉。
“不報仇?”李淺夏愣了下,“對!活下去最重要!讓我哥把洞挖深一點,外窄內寬,讓別人進不來!”
“也不行。”楊清嵐說。
“為什麼?”李淺夏想不明白。
“你哥智力再下降,本性就要暴露了。”
“本性?”
“你以為你哥是好人嗎?別忘了他的白色身份卡,詭異的本能。”
“喂,我還醒著呢,沒疼暈過去。”李長晝不滿。
“那我換個說法——你哥智力再下降,我們兩個攔不住他,他會帶著殘廢之軀,站在懸崖上血戰八方,戰死沙場。”
李淺夏想起雪山平原那次,李長晝瘋了一般和水牛互毆,遊戲結束都不停手。
“嗯,聽清嵐你的!”她說。
楊清嵐點頭:“警戒吧,都小心。”
李長晝唉聲嘆氣,覺得好沒滋味,跟大夏天出了一身汗,興沖沖跑回家開啟冰箱,結果家裡停電,雪碧是溫的。
汗白出了,血也白流了。
不過楊清嵐說得對,活著重要。
最重要的,是這隻金雕和他算不上真正地有仇,受傷的又是他自己,可以忍受。
三人躲在坑洞裡,全神戒備。
其實這裡不安全,很不安全,一個懸崖上無處可逃的坑洞,萬一出現一隻會投毒的動物(太多太多了),他們都跑不了。
但又能去哪兒呢?
往上是光滑的石壁,往下是足以沖毀大壩的怒江,貼在崖壁更危險,好比一隻兔子在視野開闊的平原上奔跑。
眼前的坑洞,雖然和戰場上的彈坑一樣讓人心驚肉跳,但好歹有點作用。
“可惜那隻猴子,”楊清嵐忽然輕聲開口,“我怕血腥味引來敵人就丟了,如果留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治傷。
“算了,吃猴子對我的心理健康不好。”李長晝不介意。
冷靜下來,他認為現在受點傷未必是壞事,誰也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情況,只要不死,多積累經驗總沒錯——主要是已經受傷了。
楊清嵐點了下頭,忽然又想起什麼,挽起褲腿。
李長晝被「蘭花螳螂·我漂亮嗎」(雌性用)嘲諷似的看過去。
她線條優美的小腿上,繫著一隻黑蝴蝶,兩者相互襯托,黑色愈黑,白色愈白,一絲性感。
楊清嵐拉著蝴蝶的一頁翅膀,輕抽,解開蝴蝶結。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