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從剛才開始就嘀嘀咕咕什麼?”碧終於從鍋蓋的興奮中回過神,朝對坐在餐桌上的兩人說。
“你覺得我們在做什麼?”李長晝反問。
“聊婦女八卦?”碧猜測,她經常撞臉侍女做這種事。
“一男一女。”
“相親?”
“還差點意思。”李長晝說。
“到底在幹什麼?”碧蹙眉,好心情快耗盡了。
“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
“碧,”楊清嵐開口,“你想過回俄國之後的處境嗎?身份已經暴露,你又有許多侍女,其中或許就隱藏著一名黑卡。”
“我現在攻擊有念力,防禦有這個,”沙皇公主晃了晃木製鍋蓋,滿臉囂張得意,“誰還是我的對手!”
李長晝翻出「姜」的身份卡,遞給她。
碧一臉困惑地接過。
“你這麼可愛,被這樣的本能偷襲,打算怎麼辦呢?”楊清嵐手託著腮,幼兒園老師詢問小孩‘媽媽的媽媽叫什麼’的悠閒語氣。
沙皇公主的碧眼掃了幾下,臉變臭了,氣呼呼、兇巴巴地哼了一聲,把身份卡丟向李長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她太輕了,身體被沙發彈起來,顯得更沒氣勢。
李長晝手指夾住飛來的身份卡,眼睛注視一隻手撐著臉頰的楊清嵐。
側臉的曲線有一種令人心蕩的美,細長的頸部如仙鶴般氣質高貴。
逗小孩時的一本正經,更是讓人心癢,讓人想主動跟她搭話,笑著取笑她,這麼大的人還做這種事。
在楊清嵐把目光轉向他的一瞬間,李長晝看向瑪麗亞·亞費羅娜。
“你剛才的回應不錯。”
與王東華的戰鬥中,亞費羅娜在不知道己方實力的情況下——甚至略顯弱勢(碧被剋制),面對王東華的邀請,依然堅持跟隨李長晝。
“這是我應該做的。”瑪麗亞·亞費羅娜露出笑容。
她又忽然記起之前的想法,連忙告訴李長晝:“黑霧大人,等活動結束後,我想接手黑手黨,更好地為您效勞。”
李長晝笑了下,說:“那我必須更用心地保證你的安全了。”
亞費羅娜一時間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認為她在用利益威脅他?
她正要解釋,又聽李長晝說:
“以後,不要主動作惡,但我也不要求你做一個徹底的好人,活著最重要。”
瑪麗亞·亞費羅娜愣了下,心裡湧出一股欣喜,知道自己被初步認可了。
“還有就是,”頓了頓,李長晝略顯感慨地說,“利益足夠大,控制不住自己也沒什麼,包括殺了我,獲得自由,這些都允許,或者說,就算我不允許,你也會去做。”
“大人,我絕不會背叛您!”亞費羅娜焦急地保證,“我已經明白,只有跟隨您,在您的約束下,我才擁有力量,擁有真正的自由。”
“說得不錯。”楊清嵐點頭贊同,“有約束的自由才是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是慾望的奴隸。”
她看著李長晝,像是對他說的……也許就是對他說的。
李長晝原本切牌似的玩著手裡的身份卡,聽完這話,動作變慢,最後徹底停了。
他將全部身份卡整齊地碼在餐桌上,就像一名學生下定決心,不再受手機的支配。
他取出雪山礦泉水,楊清嵐微微一笑,主動拿過來,給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水撞擊杯底的聲音中,李長晝扭頭吩咐亞費羅娜:“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這裡很安全,就算有人找到這裡,還有我們。”
“是。”
上樓洗完澡,亞費羅娜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