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高聳,又有大雨,李長晝用盡目力,也看不見山頂。
“一定要爬山嗎?”李淺夏哀嚎道,隨即又呸呸呸吐掉雨水。
“你們記住,”楊清嵐說,“我們一個星期沒參賽,遇到的所有敵人,都當對方比我們強。”
“還有,記得用遊戲裡的稱呼。”
做完心理建設,三人開始登山。
李長晝左右看了看,他們現在應該在山的西面,陡峭猙獰,幾乎寸草不生。
隨著高度逐漸攀升,道路變成“之”字形。
身上的衣服全溼了,重得像一座山,寒冷沒有就此罷休,還頑固地往裡鑽,要冷到骨頭上去。
“小心腳下!”走了二十幾分鍾,李淺夏回頭大聲說。
此時不但雨大,風也越來越急。
前面不再是“平地”,而是近乎直上直下的崖面,只有一條肩膀那麼寬的小路,蜿蜿蜒蜒,攀附著陡直的石壁。
這條小路上,雨水汩汩而流,宛如小溪,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崖底。
李長晝抓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嘩啦一聲,袖子擠出一大捧水來。
他走在隊伍最後面,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敵人,會從哪些地方出現?又採取怎樣的攻擊?
“啊!”
風中的一聲驚呼,李長晝下意識伸手,抓住滑向山崖的楊清嵐。
“怎麼了?”李淺夏回頭。
“沒事。”李長晝說,手上用力,將楊清嵐丟在自己背上。
楊清嵐的漂亮面孔慘白而麻木,額前的頭髮溼漉漉的。
4點力量、5點體質的她,揹著注滿水的衣服,在狂風吹拂下,走路都困難,更別說在雨水沖刷的陡峭山路。
“不、不好意思。”楊清嵐顫抖著說,嘴裡撥出一口白氣。
“分工不同,有什麼不好意思?”哪怕揹著一個人,李長晝腳步依然穩健。
而且他一點都不冷,身體跟火爐似的燃燒著,異常得讓他心慌,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燃燒脂肪,最後變成一張人皮,又或者獻祭壽命。
楊清嵐的前胸貼著李長晝的後背,兩人的衣服擠出一大捧水,嘩啦而下,被狂風吹成水汽。
李長晝心裡遺憾,穿得太厚了,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但光是揹著楊清嵐,距離這麼近,已經讓他神采奕奕,他這個年紀的男生,能和漂亮女孩呼吸同一片都感覺舒坦,更別說現在了。
楊清嵐緊貼著他,她感受不到李長晝的體溫,但只要前胸不淋雨,不灌風,就比剛才好了不知多少。
越往山上走,風聲越大。
呼嘯聲駭人,倒計時一般越來越尖銳。
過了一段山路,又是轟的一下,大風如無數雙手推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李淺夏,6點的力量,8點的敏捷,6點的體質,一時間都站在原地,適應著風力。
李長晝有心想走前面,去頂大風,但又怕李淺夏走後面,摔下去自己來不及伸手。
適應了一會兒,李淺夏又緩緩往前踏步前進。
楊清嵐原本還從李長晝的肩上探出頭,幫忙警戒,但到這裡,大風一吹,眼睛生痛,直流淚水,再加上雨水,根本睜不開。
她臉在李長晝肩部擦了擦,還是不行,只好把臉埋在他背部。
隔著注滿水的衣服,她的鼻息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溫暖吹到李長晝肌膚上。
“嚕——”
“哥,小心!”李淺夏突然朝前跳,身體在空中很明顯地被風往後吹了一下。
李長晝看向前方,狹窄的山路上,一頭野豬衝過來。
楊清嵐聽見聲音,抬起臉,剛想使出「引斥」,大雨與狂風的組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