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帥的兒子原來也有草包。”那人冷笑道。
李長晝餘光一撇,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面容蒼白,暗淡的光線中,像是躺在棺材裡的死人。
李長晝也確實沒聽見他的心跳,在他出手之前,甚至沒發現他。
“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長晝諂笑道,“兄弟,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要多少錢?想救大牢裡的哪位?”
“錢?我要你的命!”那人刀子又往裡深了一分,脖子滲出血來。
“別別別!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李長晝急忙喊,身體門外漢似的直往後縮。
那人也不跟刀,伸手拽住他的西裝領子,把他拉到身前,眼睛如釘子般盯著他。
“吃下去。”那人遞來一個白丸子。
“什、什麼東西?”李長晝眼睛下撇。驚懼地望著。
“叫你吃就吃,想死?”
“吃!吃!”李長晝伸手接過白丸子,稍做打量,放進嘴裡。
那人確認他真的吃下去後,低聲快速說:“不想死,4月28日晚上8點,來梨園聽‘春皇’那場戲。”
說完,不管李長晝答不答應,開啟車門,嗖得一下竄出去。
車門晃了兩下,槍聲找到入口一般灌了進來。
車廂裡,李長晝豎起捏過藥丸的手指,眼鏡王蛇立起身子,分叉的蛇杏舔過。
他又抬起左臂,眼鏡王蛇輕輕咬上去。
“有意思。”李長晝右手搓過刀子劃破的口子,將血搓成珠子,丟進嘴裡。
原本以為來到1928年,不會有什麼對手,結果一晚上就見識了這麼多奇人異事。
劉德有觀想法,躲在車裡的那人,也有削弱氣息的觀想法。
這兩人不算很強,但這宋城裡,肯定有更強的人。
4月28日,也就是後天。
眼鏡王蛇鬆開口,消失在空氣中,兩個小心翼翼咬出來的牙印,緩緩癒合。
“二爺。”劉德回來了,帶著血和戾氣,“頭一個刺客亂槍打死了,第二個有援兵,被人救走了。”
“算了,回去吧。”
“是。”劉德應了一聲。又朝林公館大喊,“出來洗地!”
林子文等人出來時,李長晝的三輛車恰好開走。
“完了!”林子文後悔得捶胸頓首。
“怎麼完了?李二爺受傷了?”林太太急忙問。
林子文這時哪有空理她,一位沒來得及走的賓客說:“李二爺在這裡遇刺,林公館沒出面幫忙,可不就完了。”
話語間有些奚落和看熱鬧。
最近林家的處境本就不好,現在又得罪了即將主政宋城的李二爺,誰還會顧忌他們的臉色。
“那些人有槍,我們能怎麼辦?李二爺不會因為這個怪罪我們吧?”林太太臉色越說越白。
林音瞧著門口的彈痕、碎裂的汽車、被子彈洞穿的屍體,臉色同樣蒼白。
◇
李長晝沒把遇刺當回事,一是因為價值遊戲開始以來,被玩家偷襲,偷襲玩家,雖然還沒有到家常便飯的程度,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二,他心裡頭還惦記著他的親妹妹和楊小姐。
三,比起任務,他更關心能不能從副本里學到東西,現在突然冒出來兩個高手(其中一個是手下,但要發現也需要一段時間),正合他的心意。
劉德跟在二爺身邊,見他步履不急不緩,根本沒把剛才的刺殺當回事,心中忍不住佩服這位從國外歸來的少爺,不愧是大帥的兒子。
臨時大帥府豪華奢侈,不久前,李興華已經帶著七房太太住進去,大兵駐紮在宋城,防止鬧事。
李大爺李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