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雖然合攏,但巨鯨的嘴唇依然開著。
轟的一聲。
海水忽然倒流,耳邊全是水流的尖嘯,籃子海星、李長晝、楊清嵐,跟著海水往巨牙上撞去。
楊清嵐注視李長晝,鯨魚食道對他產生一股引力——他現在像是被天空拉走,但瀑布又要把他衝回大地。
海水翻湧,經常在大湖底訓練的李長晝還好,楊清嵐被這一刷一衝,立馬呼吸困難,喘不過氣。
黑色劉海飄卷,衣裳灌了風一般鼓舞,水泡從她的唇間串串湧出。
李長晝左手摟緊了她的纖腰,避免兩人被水流分散,右手攤開,五秒鐘之後,「鬥魚·氧氣泡」出現在他手心。
氧氣泡直徑有三米,輕得像是一個真的泡泡。
李長晝抱著楊清嵐往裡一鑽。海水倒灌的壓力頓時消失。
楊清嵐立馬深吸一口算不上清新,但也沒有任何異味的氧氣,肺部還有些海水的窒息感。
緊接而來的是一陣翻滾。
氣泡又輕,面積又大,“往下墜”的李長晝抱著楊清嵐壓在底部,都不能阻止它被沖走。
一陣輕微的碰撞聲,氣泡死死貼在了鯨魚牙齒上,不遠處籃子海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周圍海水發了瘋般往外擠。
氧氣泡足夠堅固,連深海都可以使用,現在海水雖然湍急,但也不算什麼。
穩定下來,李長晝才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下來了?”他忙問楊清嵐。
周圍海水嘶鳴。
“被人推下來的。”
“誰?!”
“先別管這個。”楊清嵐回答,“給淺夏報平安。”
李長晝攤開手,取出妹妹揹包裡的「地雀的喙」,五秒之後,他揹包裡的「虎甲」被人取走——這是兩兄妹的暗號,代表彼此都安全。
“好了。”李長晝收起「地雀的喙」,看向楊清嵐,準備問到底是誰推她下來的。
楊清嵐全身溼透,黑髮宛如精心勾勒的一般,貼在雪白的臉上。
李長晝心咕咚一跳,意識到什麼,視線緩緩下移。滑過她瑩白優雅的脖頸、曲線畢露的圓潤胸脯、纖柔扭轉的腰肢
“咳!”他轉過身去。
楊清嵐也意識到了,同樣轉過身去,又害羞又有點好笑地說:“這麼黑你也能看清?”
“體質、比較好。”
李長晝拼命想著別的事情,試圖讓自己忘記剛才的一幕。
“這頭鯨魚明顯是來救籃子海星的,”他把思考過程說出來,像早讀課大聲讀出來一樣讓注意力集中,“應該是白卡玩家,我們跟著籃子海星,大概不會出事。”
“是黑卡。”楊清嵐說。
“什麼?”李長晝下意識問。
“保護籃子海星活下去,是黑卡的任務。”
“是黑卡的任務,怎麼了?”
沉默一會兒,楊清嵐說:“沒什麼,算了。”
海水的勢頭越來越小,很快,鯨嘴裡的海水排空了,氧氣泡、籃子海星、還有少許活蹦亂跳的魚群,堆在鐵柵欄般的巨牙前。…。。
!“走不走?”李長晝問。
1928年是有照相機的,價格昂貴,一張全身的小照片要收大洋一兩塊,一擔米不過賣三塊大洋,不過對他而言,錢根本不成問題。
現在隨身攜帶了大帥府、明城等等,甚至英國的照片。
“籃子海星能幫助《火神圖》突破,我們可以先拿到手,讓它出現在兌換列表上。”楊清嵐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黑壓壓一片的籃子海星。
沒了海水,籃子海星看上起像是一張破破爛爛的漁網。
“小蘿蔔會不會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