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務是什麼?”碧不客氣地直接問。
“稍等。”李長晝縱身一躍,背對牆壁,身體迅速拔高,輕輕落在屋頂上——整個過程像是跳下去的倒放。
目光掃視,逃走的那名夜鶯已經死了,那個“女人”的靈魂也不知道轉移到誰的身上。
“保護愛迪生,你呢?”李長晝收起翠蜂劍,也沒失望。
與碧相遇的意外和驚喜,衝澹了他殺人的慾望,不過這人他記住了,敢下套騙他。
“保護亨利·戈培爾,他這次好像要來刺殺愛迪生,是一頭狼人。”碧不太確定——更準確的說是不太關心。
“這麼說,這位亨利·戈培爾先生在歷史上活過1880年,死在了未來?”
“隨他怎麼死。淺夏和那個女人呢?”碧左右看看,“沒參加?還是沒匯合?”
李長晝看了天色,天快亮了,他的面板已經像是8月12日正午出門時,被太陽曝曬一般發燙。
“待會兒和你說,帶我飛起來,去火車站。”
也沒見碧吃棒棒糖,李長晝便離開地面。
“火車站在哪兒?”她問。
李長晝目光轉了一圈,指著南邊:“那兒。”
距離這不遠。
到了火車站,李長晝拿了一份時刻表。
去門羅公園的班次很多,甚至有特別列車,是鐵路當局為那些或好奇、或崇拜、或別有用心的人,特意加開的。
當初愛迪生製造出新型留聲機時,鐵路局也加開過特別列車(寫在列車表上)。
“5點20有一班,運氣不錯。”李長晝朝月臺走去,現在已經是五點十八分。
火車站內人不少,看樣子都是去門羅公園,這些全看著兩人。
一名精緻如人偶的金髮碧眼小女孩,騎在一個黑頭髮清俊少年肩上,這個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
不過,雖然奇怪,實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像蝴蝶有兩個手掌那麼大——只要不是一個手掌那麼大的小人就行了。
“先生。請出示您的車票。”乘務員微笑著檢票。
李長晝看著她的眼睛:“我已經給你了。”
吸血鬼催眠。
乘務員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非常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先生,是我記錯了。”
能力——現在是血能,少了一點。
“沒關係。”李長晝笑了一下,走進火車車廂。
為了不碰到頭,碧的手臂交疊放在李長晝的頭頂,然後把下巴擱在手臂交疊的那個點上,整個人看起來軟綿綿的,百無聊懶。
“你就不能下來嗎?”李長晝一邊尋找最陰暗的角落,一邊說。
“啊?”碧很不耐煩,全身只有嘴在動,“你知道我騎在你身上,是對你多大的恩賜嗎?用你們夏國人的說法,你最起碼從侏羅紀就開始日行一善,才能有這一天的福報,明白嗎?!”…。。
!“我是有多喜歡蘿莉,才會在人類還沒出現的侏羅紀,就開始為今天努力?”
“閉嘴!”碧雙腿一夾,膝蓋一壓,要絞殺他。
到了角落裡,碧終於從他肩上下來。
兩人坐下,再把窗簾拉上,光線被遮擋,時間好像往回退了幾個小時,回到了太陽還沒露臉的時候。
火車汽笛長鳴,如一頭巨鯨般噴出蒸汽,轟隆著沿著鐵軌行駛。
兩側的光景顯得很復古,但這是1880年,國內現在還是封建社會,眼前已經有高樓大廈,蒸汽火車。
待會兒下車的時候該怎麼辦,火車開出去一會兒,李長晝才忽然想到這個致命的問題。
他還沒習慣做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