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獸帶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絕望。
中央王有時候忍不住懷疑,是自己與石獸之間溝通出了問題,又或者是石獸遭到了地球人的操控。
為什麼短短十二天,美麗輝煌的四季星,像朵花一樣被人用手蹂躪了?
夜晚即將過去,陽光在大地鋪展,她想起一次與父親騎馬在清晨訓練,父親指著遠方的日出,說:「孩子,看,石獸們在用太陽的光芒洗臉。」
她仰起臉,讓太陽清洗面頰,又讓風吹乾。
願風與光賜福,保佑我,保佑四——
手臂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中央王睜開眼,她被拉進石縫,身邊是緊貼石壁、全身緊繃如岩石的護衛隊隊長。
在她和隊長的對面,石縫的另一側,宮廷術師緊握權杖,無聲地向風與光祈禱。
中央王意識到什麼,她看向石縫外,戰士們躲在陀螺狀巖柱的根部陰影裡,緊閉著眼,表情看上去像是無法呼吸。
用太陽光芒洗臉的石獸,一個接一個縮起身體,變成石頭。
轟鳴聲近了。
中央王抬起臉,強大的氣息從西邊傳來,她的喉嚨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來了!
只是一聲轟炸般的氣爆,對方已經從上空掠過,消失在太陽昇起的方向。
地面塵埃滾滾,像是一條長龍在追逐氣爆。
「哈哈」
營地裡響起戰士們恐懼的喘息聲,彷彿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中央王沒有經歷王都陷落之戰,在那場戰爭開始前的三天,她就在父親的命令下離開王都。
「那個人,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地球神?」她望著東方。
「是。」隊長回答。
氣爆聲中的人很多,他們沒有說是男是女,沒有說長相,沒有說年齡,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個人的與眾不同。
滿身的血腥味,身後是屍山血海,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只看他一眼,就像在泥水裡滾了一圈,身體面板如泥水自然風乾後一樣緊繃。
殺了多少人?數千?上萬?還是數十萬?不是,是數百萬。
「這裡確定安全嗎?」隊長問術師。
「結界沒有問題,但是否安全」術師擦著汗。
中央王握緊手中的劍,望著眼前久久不願沉寂的煙塵長龍。
「哥,機甲那麼先進,為什麼不用它來尋找王冠呢?」
「槍的威力再大,你也不能指望用它點外賣,它就不是幹這個的,何況還根本沒見過王冠,不知道它的外觀,不知道它的成分。」
「哦。」李淺夏點點頭,又問,「你試過沒有?」語氣裡帶著懷疑。
「試了。」
妹妹這才放過哥哥。
離開秋季後,他們沒有走直線去春季,稍稍繞了一個圈子,貼著夏季與中央的交匯處,由西向東飛行。
在‘一般地震路過,不停催發地震的幾天,中央人口大量流失,幾乎所有城市都人走樓空——有石獸的幫助,訊息傳遞得比李長晝飛得都要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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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中央人有兩個選擇。
第一,躲在中央的荒野石林裡,像石獸一樣低著頭,不要去看天空,引起飛在天上的人的注意;
二,去別的季節。
當時春季有地球人,秋季也有地球人,中央人要麼前往冬季,要麼夏季,看自己更耐寒,還是耐熱。
中央首都戰役後,李長晝去了冬季,沿途清理了一些規模較大的
流亡部隊。
現在從秋季返回,貼著夏季與中央的交匯處走,清理那些耐熱、選擇前往夏季的中央